“怎麼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半個野獸的影子?”沐言奇怪的握緊了手中的木劍,仔細的聽著耳邊的風聲。
此時的森林萬般寂靜,如同死亡前的沉默,
和沐言此時的緊張相比,連絮就顯得很是愜意,不知從哪裏隨手扯得嫩枝條叼在嘴裏,左手被沐言緊握著,但是她的小短腿還是盡所能的往外圍邁出去。
“師兄,你太緊張了,兵來將擋土來水淹,你這樣緊張也沒什麼用啊。”實在看不下去師兄這般草木皆兵的反應,連絮忍不住的拋出一句話。
話音剛落,一道利爪的影子藏在風聲裏向著他們二人鋪麵而來,沐言帶著連絮躲閃不及,隻能當機立斷的朝著連絮的身上拍下一張火符,而他自己則拔出木劍傾身迎上去。
拍在連絮身上的是一張高階火符,火符的氣息十足十的充分暴露在空氣中,隱藏起來的猛獸毅然決然的舍棄了帶著危險氣息的連絮,朝著沐言往死裏招呼。
站在安全地帶的連絮無語的仰著腦袋看著三師兄和不知形狀的野獸糾纏在一起的殘影,一時間他們的實力不相上下,打的難舍難分。
連絮看的好一會兒看的無聊,索性找個幹淨的小木墩子坐下,探入懷中的儲物袋掏出一小袋的果脯吃。
“你覺得他們誰會贏?”連絮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打鬥場景,一邊順嘴問道。
一時間並沒有人作答,小連絮也不在意依舊慢悠悠的啃著她的幹果。沒過多久,一個黑轆轆的小家夥就從她身後的草叢裏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人性化的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抵還是不能確定眼前這個會笑的露出一嘴恐怖白牙的女孩子到底有沒有發現它。
“過來陪我吃東西。”如果說小家夥還對連絮前麵說的話帶有一點僥幸心理的話,她這句話一出口,黑轆轆的小家夥就明白自己鐵定是被發現了。
它是極聰慧的,所以半個身子躲在草叢裏學著人類嬰兒的樣子歪著腦袋想了一小會兒,它就毅然決然的從草叢裏跑了出來,一溜煙的到了連絮麵前,兩隻爪子舉得高高的,頗有些人類打了敗仗兩手高舉投降的意思。
連絮很是大方的將自己油紙包裏的果脯分了一小半給這個黑家夥,道:“左右看戲也是無聊,吃些零嘴權當是打發時間了。”
也不管對麵的小家夥是否聽得懂,她說完覷了小家夥一眼就又聚精會神的盯著三師兄和那個野獸瞧。
大半個時辰過後,沐言的劍式越舞越快,相比之下,那隻野獸卻在他劍意的包圍下慢慢顯了形狀,卻是明顯的困獸之爭。
看得打鬥已經進入尾聲了,連絮拍拍身子,手腳並用的站起來,看著已經把頭和大半個身子都埋進果脯油紙包裏的小家夥笑,“該看的看了,該吃的吃了,抱著你懷裏的東西走吧。”
聞言小家夥詫異的停下進食的動作,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不是說人類最是貪婪嗎,她怎麼會這麼好心的就放自己離開?
難道就沒有看出自己是個非同一般的獸?半點想要讓自己認主的意思都沒有?
想到這,黑轆轆的小家夥不開心了,雖然它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連絮的麵前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篤定它萬一遇到危險可以全須全尾的脫身。
可是自己沒有認主的想法是一回事,不被眼前的女孩看中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黑轆轆的小家夥徹底的沒了主意,它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呢。
連絮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家夥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腦瓜子裏竟在繞著那麼多的彎彎曲曲,她牙口好,果脯吃的有些碎,用手拍一時半會兒有些地方也看不見,所以她索性給自己施了一個小小的淨塵術。
卻不料一直糾結的小家夥看見她這般瞬間就跟見了鬼一般,一直緊抱在懷裏不肯撒手的果脯袋子也不要了,撒腿就跑,跑的竟如閃電一般迅速,轉瞬間連個獸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絮正在詫異間,就見沐言師兄拖著一隻半死不活的,像是虎又像是豹子的野獸往她這裏走過來,連絮心道那個小家夥多半是看到沐言師兄被嚇跑的便沒有多想。
野獸的血跡隨著被它壓塌的野草一直蔓延擴散,直至連絮的麵前,沐言的身上也是多有狼狽,腰間的幾處傷痕深可見骨,沐言卻是毫無察覺般的往傷口處倒金瘡藥。
“三師兄,為何不清潔一番?”連絮皺著眉頭看他往自己的傷口處倒金瘡藥就跟醃肉的往肉上抹鹽一般的行為。
“這裏的森林被下了禁忌,我們修真人一旦踏入這裏就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的,再簡單的除塵術也是用不了的。”沐言想著小師妹果然還是孩子性子,在進森林時候他說的話她肯定是沒聽進去,也沒多想的又再給她解釋了一遍。
“什麼人都不能用法術嗎?”連絮奇怪的盯著自己的雙手,重複問了一遍。
“也不能這麼說,這森林裏的禁忌是修為高強的大能按照陣法一類設的,若是有人能夠破了禁忌,或者修為比那位大能更強,應該不會受到這個禁忌的限製的。”沐言因為連絮的問題不免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