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呆呆看著小青年們都被人群抓住送走,自己好像也沒了力氣,他扭頭又叫了句小明哥,劉明還是沒有回應。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黑色風衣男子走到了王富貴麵前。王富貴本能的覺得他沒有敵意,也不知道為什麼。黑色風衣男子和王富貴說了幾句話,三人就趁沒人注意,消失在南大邊的小路。
高德遠遠的坐在車裏看著人群慢慢散開,他看到一個青年背著另一個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高德精明如斯,已經從司機得來的消息中知道這兩個人就是這場毆鬥的主犯之一,不過他頗為欣賞的看著兩個男子離開。
他暗自讚歎兩個人也能和十幾個人打,隻受重傷了一個,他還不知道劉明是因為把他兒子送進醫院才昏迷的。
高德默默目送劉明和王富貴離開鬥毆中心,正在這時他突然問司機:“喂,你剛剛有沒有看到路口的那個黑色風衣男人?他的眼睛好像發出了一道金光?”
司機搖了搖頭,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跟著交警慢慢駛出這個堵塞的路口了,並沒有看到什麼黑色風衣的男人。
高德“哦”了一聲,關上車窗,靠在後座上也不說話了。可能是人老了吧,居然在羨慕鬥毆的年輕人。不過他就是欣賞這樣血性的陽剛漢子。隻是最後那個黑色風衣的男人,自己想了半天,難道是自己眼冒金星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他的眼睛裏好像閃了下金光?
高德百思不得其解,隻得作罷。他心思又轉回兒子那邊,打給司機小侯電話,了解到兒子已經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到底是誰幹的!高德攥緊了拳頭,即使四十五歲了,他還是常覺得自己的拳頭非常有勁,渴望著打在別人的臉上。
如果被我看見,不弄死把我兒子送進醫院的人,我誓不為人!高德默默的發著誓言。殊不知自己已經違背過誓言,現在汪汪汪了。
王富貴暈暈乎乎的跟在黑色風衣男人身後,最後上了一輛他也不認識的黑色車輛。他覺得男人的眼睛很像劉明,非常的深邃,還會發出金光。男人坐在駕駛位,發動了車輛,開往市外。
“把血擦擦吧。座位底下有醫藥箱。”男人道。王富貴根本不會這些,他看到男人在後視鏡裏看了自己一眼,他好像突然就會了怎麼包紮怎麼用藥,完全就是無意識情況下完成了一切。
一個小時後開到了市郊,男人停下了車。王富貴此時已經沉沉睡去,對男人絲毫沒有戒心。男人笑了笑,把王富貴身邊的劉明抱出車外,靠在一棵樹下。
這裏荒郊野外,一個人也沒有,如果有人看到,一定大吃一驚。男人的雙目如炬,真的像閃爍著金光一樣。男人輕輕掰開劉明的眼皮,劉明充血的眼白和微微放大的瞳孔出現在眼前。
“劉明,劉明!”男人輕聲叫道,可每一聲,就好像撞擊在劉明的靈魂裏。
南大東門,一輛出租車刹車停下,一位南大很多人都認識的美女急匆匆的下了車,看到一地的血跡和還未散去的行人,她揪心起來,忙抓住一個路人問起情況。得知所有人被帶到派出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電話,忙又上車趕往派出所。
“劉明!劉明!……劉明!”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輕聲道。此刻劉明的靈魂好像在受著電擊起搏器,頹喪殘破的精神每被呼喚一次就強健一分。
劉明隻覺得自己身處黑暗之中,無謂生死無謂空間,所有的意識都混混沌沌的,突然一道道的光開始刺破黑暗,照耀進來,還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啪!”又叫了兩三次,男人徹底失去耐心,一巴掌扇在劉明臉上。
“臥槽!誰特麼打我!”
“……”
劉明大呼小叫坐起來,眼睛的疼痛好轉了一些,可還是隱約的疼痛讓他眯起眼睛適應環境。男人就微笑著看著他。
劉明下一刻掐著男人的脖子把男人摁倒在地。
“尉遲海!”劉明憤怒的恨不得直接殺死這個男人,他至今的一切黴運都是拜尉遲海所賜,工作也根本沒法找,檔案裏已經清楚記載了他那六個月不堪回首的痛苦勞改生活。“我找你很久了!你怎麼會在這!你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毀了我多少珍惜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