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突然覺得一陣恍惚,淡金色眸子的那個光頭劉明猙獰的看著他,在他的腦海裏不斷擴大,他的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聽,聽到有人在憤怒的叫自己的名字。高仁義隻覺得世界都充滿了惡意,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高仁義旁邊的女子最開始還在千嬌百媚的抱著高仁義,用豐滿的大奶蹭著高仁義的胳膊,這時看高仁義突然麵如金紙雙眼布滿血絲,她一下尖叫起來,用高跟鞋把高仁義下意識的踹開。
“少爺?少爺!”司機聽到聲音轉頭叫了兩聲,自己的臉也嚇白了。
他是真正見過高老爺子的那個圈子裏的人,他深切的知道高德根本就不是報紙上那個和善的市委書記,可以說他是吃人的惡魔。要是高仁義就這麼出事了,自己就也要出事了。
路人們隻聽見停在路邊的奔馳車裏一聲尖叫,短暫的幾秒鍾後,奔馳車瞬間加足了馬力衝出去,百米加速度讓周圍一眾開夏利的出租車們汗顏,奔馳闖過紅燈,在八點鍾的市區以超過一百碼的速度衝出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劉明不知道這一切了。劉明的狀況一點也不比奔馳車裏那位高家大公子好多少,棒球棍早已脫手掉落。他的雙眼像針紮一樣,甚至讓他疼的發出難以抑製的低吼,受到刺激的眼淚奔湧而出,劉明覺得鼻子一熱,鼻血也止不住的流淌出來。
頭疼的已經難以控製自己的理智了,劉明憑著本能往後抓了一把,感覺應該是王富貴沒錯了。他閉著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道:“跑!”就暈了過去。
穿著厚厚羽絨服的高仁義找來的人已經慢慢圍了上來,就等著高仁義那邊一聲令下了。在市區弄死個人,到時候再找人頂罪,最後高家把人買出來,這已經讓這幫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心裏沒有一點法律的概念。
“廢劉明一條四肢,獎兩萬。”高仁義的話時刻激勵著他們。
可這回二十多公分的短刀還沒有感受到體溫,高仁義的奔馳就一溜煙開跑了。
這幫混混正在猶豫,隻聽到劉明大吼一聲跑然後倒在地上。所有人抽出刀子,迅速的圍了上來。周圍的大學生和路人轟然作鳥獸散,更多人遠遠的圍觀湊熱鬧。
王富貴一隻手拎起劉明扛在肩上,劉明的鼻血順著他的後背往下淌著。王富貴叫了兩聲小明哥沒有得到回應,眼神變得格外冷峻,他扔掉板磚,撿起了劉明掉落的棒球棒。他麵前,是十幾個拿著刀冷笑的社會青年。
南崗市政府的會議室裏。
“高書記,您是什麼看法?”南崗市國土資源局副局長笑道。
時年四十五歲的高德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算是很年輕了,他擅長做政績又人情練達,前途一片大好。這次會議的內容是準備強拆城郊的一片居民區,加上原本作為國家保留田的一片農田,可以開辟為最新的南崗市衛星城,借年底的大勢宣傳一下,就可以吸引來成噸的投資。
隻要這事做得好,上漲的幾個GDP百分點足夠讓高德的政績再添上一筆了。如果運行的漂亮,二零一四年上半年高德可能就能升職成正部級,畢竟省長老了,聽說上麵有人最近也對他挺不滿意的。
高德和善的笑了笑:“這次主要的難點在於那一片的居民問題,如果我沒記錯三年前那一片的居民區才封頂交了鑰匙,現在去拆遷可要好好照顧到老百姓的意思啊。畢竟,我們還是為了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的嘛!”
“可這次規劃的城區也涵蓋了保留田的範圍,且不說民怨過大,這占用國家保留田,也是違法的啊!”吳市長敲擊著會議桌道。
這個吳市長是外調來的,在南崗市政府,都已經是高係了。所以根本呢不值得操心,吳市長也做不到任期結束了。
高德對吳市長笑了笑:“吳市長,占用保留田的問題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方案,將原本的這一片麵積劃到江灘河岸就可以上報了,至於那一片的老百姓,我們會給予合適的補償方案的。”
吳市長明顯是氣到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江灘麵積是根本不能算作麵積的,一旦洪澇那一部分是作為緩衝帶存在,把保留田劃到那邊,看上去麵積好像是沒有變化,可實際上根本就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