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婢先扶您坐起來,這就去將飯菜端過來。”小丫鬟又偷偷抹了把淚,風一般地跑去將飯菜端來放在了床邊的小幾上。
這次溺水若不是有人相救,梅瑤估計自己就真的醒不來了,如今想想,也是一陣後怕。
小丫鬟一般給她喂飯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好玩的事,梅瑤也沒心思去聽,隻是恍恍惚惚中好像聽到,帝堯要納自己為妃,婚期都商量好了,定在明年正月十七,朝中大臣也都知道了,就差一道聖旨公布天下了。
“小姐,您總算不用日思夜想見不到陛下了!”小丫鬟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不過這次是為自家小姐高興的,“小姐,您算是修成正果了!”
高興嗎?
梅瑤確定自己是高興的,眼睛亮亮的,唇角的漾開了盛開的花。
小丫鬟看呆了,直笑道,“小姐,您應該多笑笑,笑起來可好看了!”
梅瑤疲憊地扯了扯嘴,無力地將小丫鬟打發了出去,一行清淚緩緩流下,在月光下,晶瑩剔透。
畫湖靠岸,一艘黑漆漆的畫舫孤零零地停泊在那裏,隱隱有微弱的燭光溢出,證明裏麵有人。
仗櫟無語地看著自家主子點著一根蠟燭,玩弄著撲上來燒焦的飛蛾,看了看天色,才忍不住開口,“小姐,再不走,天悅皇帝派的人就該查到這裏來了。”
“著什麼急?”小丫頭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掃興地一揮袖,畫舫裏連最後一絲光亮都被滅了。
仗櫟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得了,這下主子不開心了!算了,主子任性,他就當沒看到好了。
某侍衛暗戳戳地在心裏打著小九九。
“小影兒,這是專門在這等著為夫呢?”暗影裏,一抹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
仗櫟本想攔下來的,但看著主子那賊精賊精的小眼神,他就知道沒他啥事了,主子又開始算計人了……
“嗯,專門等你的……”錢包。
花拂影笑得可歡了,直接一個猛撲撲了上去,笑嘻嘻地在鬱塵帆腰上摸了兩把,“乖,本姑娘難得好心情在這等人,身為準夫君的鬱丞相是不是要拿點東西來孝敬孝敬本姑娘?”
“準?”鬱塵帆危險地眯了眯眼,順手在某個小丫頭腰上揩了點油。
花拂影渾然不知自己被揩油了,依舊笑眯眯地應道:“自然是準夫君!”特意加重了“準”這個字。
鬱塵帆黑了黑臉,倒也不強求小丫頭改稱呼,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塞到了小丫頭的手裏,頗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乖,下次要錢直說,偷東西可不是個好習慣!”
嘴角一抽,花拂影收了令牌立馬變臉,滿是嫌棄地拍了拍了他的胸口,“骨頭太硬,硌人。”
不待鬱塵帆反應過來,極速地掙脫了他的懷抱,立於畫舫頂上,笑得沒心沒肺,“乖哈,姐姐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說罷,便乘著月色立馬走人,身後跟著一身黑衣的侍衛,兩人速度極快。
鬱塵帆正想上前一步,不料整個畫湖的水都被炸了起來,水勢浩大,看不清他們所走的方向。
“左相大人?您怎麼會在這?”剛剛得到消息趕過來的侍衛統領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看到鬱塵帆也在這裏,難免有些好奇。
鬱塵帆雖說躲得快,但也被濺了一身水,心情正不快,剛好有人撞到了槍靶子上,便冷颼颼地掃了那侍衛統領一眼,“本相心情不好,來散散心,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侍衛統領尷尬地忙讓出身讓鬱塵帆離開。
心想:您老就算不說,我們也看到您臉上寫著大大的“本相心情不好!誰敢惹!找死!”
抹了把冷汗,又看了看畫湖周圍的慘象,侍衛統領也隻能朝兄弟們攤了攤手心,無奈道:“得了,人又跑了!”
眾侍衛:“……”這不明擺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