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婚嫁二日,拜公婆。
楚稚歡哄了白長離一夜直至天快亮才睡下,不過才過兩個時辰就有丫鬟來喚,自是不夠睡的。那丫鬟也是卯足了勁不見動靜不回頭拍著木門啪啪的響,楚稚歡卻是掩了錦被遮住頭繼而呼呼大睡不作理會,倒是白長離堪堪應了聲:“知道了”那丫鬟才是消停欲是進門梳妝又被白長離叫了回去。好半天楚稚歡才甕聲甕氣的憋在被子裏悶聲道:“叫瑜歌來”語畢又繼續睡死去。白長離憋著笑瞧著她一副沒睡好的模樣也就由著她,自個兒起身換了衣洗漱,約莫半柱香才見著瑜歌來。不愧是隨楚稚歡長大的丫鬟了,一眼望見楚稚歡未起,喊了聲:“姑爺好。”便三做五除二掀了被子硬生生拉了楚稚歡起身,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順暢如雲,驚得白長離半口茶含在嘴裏半天沒有咽下去,看樣子楚稚歡怕也是習慣了如此對待,打了個哈欠就頭一點一點歪歪斜斜的給瑜歌穿衣,白長離的半口茶水終於噴了出來。一個早上,楚稚歡都屬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穿衣,洗漱,梳妝,用膳最後到出門,楚稚歡才勉力睜了眼睛,調了調微晃的身形,扶著白長離,鄭重地道了聲:“早”就極其自然地牽了白長離的手往前去了。白長離半晌才緩過來,嘴角向上翹了翹,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回了句:“早啊”握住他的手突然緊了緊,也是用同樣的聲調回了句:“我聽見了啊。”,白長離突然就不曉得說什麼了,羞得臉頰一片緋紅,低低應了句:“哦”。楚稚歡頓時就納悶了,聽堂姐說的明明此時應該如此小女子嬌羞姿態分明應該是她自個兒才對,怎的如今她臉不紅心不跳卻好像是她是白長離的夫君了。心中疑惑不得解,忽的楚稚歡就念了句:“娘子”白長離幾沒想就含情脈脈回了句:“夫君”,於是,楚稚歡愣住了。
左右婆子丫鬟一票子雖說平常不待見白長離,但也沒有膽子大到在新進門的楚府少夫人麵前造次,何況還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實在折煞不起自己的賤命,故也都恭恭敬敬一路行了禮。沿著小徑七拐八拐終於折進正堂,白長離的父親和大姨娘也是現任華夫人已經坐在正位上了,左右二側,亦端端坐了白長離的三位姨娘。白長離的手微微有些汗濕,楚稚歡示意白長離安心,適才鬆了手,理了錦裙隨白長離跪在主位前“白長離攜媳婦楚氏拜見父親母親”。雖說是跪在主位前,楚稚歡卻是麵向白清的,待白長離語畢,楚稚歡從丫鬟托盤中取了一柄茶盞奉茶予白老爺子,禮:“媳婦楚氏叩見父親”,老爺子接過茶盞啜了一口,麵上堆笑從懷裏撈了紅包遞到楚稚歡手中,後喜道:“歡兒日後便是一家人,哪來這麼多客套習俗”便親自扶了楚稚歡起身,楚稚歡也不避順著老爺子的意答,卻不見半點給華氏請茶的樣子。座下瞧著如此,耐不住地竊竊私語,瞟著華氏青黑的臉色又不敢著表現出來,隻掩了低低笑著一副看好戲的嘴臉。饒是白老爺子也瞧出楚稚歡的不對勁耐不住斷了話題瞅了托盤裏的另盞將近冷掉的茶繼而笑言“歡兒給母親請禮罷”
楚稚歡伸手接過茶細細端詳一番半晌勾了唇角提手倒了杯中茶,稀裏嘩啦的濺在楚稚歡繡鞋的鞋麵上。未等老爺子開口便低低笑出了聲,惹了眾人不解卻又不見老爺子發聲,個個暗自腹誹或度疑,更莫說華氏幾近怒極神色,連帶著白長離也是滿臉疑惑。猛地華氏似是忍不住啪的拍桌而起因著用力過猛連著桌上玉瓶晃了幾晃,嬌豔的顏麵頓時猙獰幾分,指了楚稚歡的鼻頭就喝到:“好你個不知羞的楚稚歡,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了是罷……。”不容華氏說完,楚稚歡便臉帶笑意低眉轉去勒住華氏手腕,不待華氏思考就攜著清風一耳光狠狠甩在華氏臉上,華氏隻覺臉上火燒的痛瞪大了眼當場就要回手給楚稚歡,不料再次被楚稚歡握住手腕,氣力之重讓華氏瞬時痛呼出聲“憑你一個姨娘也配喚本小姐名號,本小姐母親本就是溫郡主如何輪得到你一個賤婢當了去,你還別給臉不要臉是了罷,作好終是下作思想輪不得也好意思在本小姐麵前甩威!”語罷,用盡耍開華氏的手任其重重跌在檀木桌上,又滿臉厭惡扯出娟帕用力拭了手扔在華氏臉上。眼中淩厲之色掃過周圍唬得眾妾室身形一抖,執過白子離的手,冷聲朝白父道告之,自顧自走去。華氏自當了委屈紅了眼朝白父懷裏去口口聲聲叫白清做主,不反白清猛地推開亦怒氣衝衝出了殿去。惹怒楚家千金便是白清自己也付不起責的,偏偏第一日就叫華氏毀了去,連帶一家子也叫牽連如何是好也是不曉得的,哪談什麼愛誼深厚!餘下滿殿妾室恥笑,寧得華氏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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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表示很難過讓楚丫頭情緒多變,不過嘛,白先生也是太溫婉啦,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所以說需要楚丫頭給個下馬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