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瑩瑩道:“你不要否認了,你妹妹去世了這麼多年,這也不應該算是什麼醜事了,你不說,別人總還記得的,你不是有個好朋友二疤子嗎?他現在是副鎮長了,他不太可能瞎說吧?”
“二疤子,二疤子……”瘸子喃喃道:“唉,這小子人模鬼樣倒成了副鎮長了,老子卻還在受罪,混成這個樣子,說出去真沒臉見人嘍。”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神情變得十分失落而無奈。
“這麼說,春桃真有個孩子?”薑瑩瑩步步緊逼道:“那他(她)現在在哪裏?”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瘸哥哥使命地搖著頭。
薑瑩瑩哼了一聲:“你可是他(她)親舅舅呀,不是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個世界上,你已經沒什麼親人了,難道你真的一點兒沒關心過這個外甥?那這些年他(她)靠什麼活呀?”
“舅舅,外甥?”瘸哥哥臉上呈現出一陣古怪,也許這些詞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她是我那個不要臉的妹妹生地。是個雜種,我……我幹嗎還要念叨著她?。”
這話說得可把薑瑩瑩惹火了,立馬指著瘸哥哥的臉罵開了:“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他(她)是你地親外甥哩,他(她)媽媽死了,你這個做哥哥做舅舅的還在這樣埋怨,怪不得你會去當綁匪,你呀……活該。早晚要挨槍子兒。”
“不,我不是綁匪,他們做的事跟我無關。”瘸哥哥聽薑瑩瑩這麼說他,激動的青筋暴露,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薑瑩瑩冷笑了一聲:“你不是綁匪?你騙誰呀,不是綁匪你跟他們在一起幹什麼?不是綁匪他們會派你來看守我們?你地心腸這麼惡,連自己地外甥死活都不關心,你妹妹死了這麼多年你還在罵她。人家馬富才都成大老板了,還苦苦念著二十多年前的這段感情,想著春桃,還有那個孩子,他說了。不管這孩子是不是他和春桃生地,總之隻要是春桃的,他都會去關心他(她),愛護他(她)。看看人家多麼有情有義,而你呢,豬狗不如……”。薑瑩瑩潑辣慣了,一旦罵開了,就收不住嘴。
南雪見她這副激動的樣子,忙扯住她的胳膊道:“瑩瑩,你別說他了,他也怪……可憐的。”
“他可憐?”薑瑩瑩又是一聲冷笑。盯著南雪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幾個綁匪也可憐,我看你真是心腸軟得不分好歹了。”
南雪被薑瑩瑩嗆得一陣臉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隻好辯解道:“瑩瑩,我是說我們這樣問他也問不出結果,不知道那幫綁匪什麼時候過來,還不如先逃出去再說吧?”
薑瑩瑩被南雪這麼一提醒,才回過神來。不由得自失地一笑:“對對。我真是氣昏頭了,連輕重緩急都不知道了。南雪你說的沒錯,我們得想法子逃出去,不然那幫人回來了,一切都晚了。”她轉了轉眼珠,用腳踢踢瘸哥哥:“你剛才好象說過你跟綁匪不是一夥的,這是什麼意思?算了,時間寶貴,我也不刨根問底,既然你這麼說,我想你還是願意做個好人的,那麼現在你得想辦法幫我們逃出去,這不會有問題吧?”
“這……”對於薑瑩瑩提出地這麼個要求,瘸哥哥不知該怎麼回答好,他看看薑瑩瑩,發現她也正狠狠地盯著他看,忙躲開了,又偷偷瞥了南雪一眼,南雪一臉地期待,在看著他。他心裏一陣慌亂,悸動不已,眼前這個女孩子真是太像春桃了,而且他看得出這女孩很善良、心腸好,不像她的同伴那樣咋乎,毫不講理,自始至終一副要生吞活剝他的樣子,如果春桃的孩子還在世的話,該同這個女孩一般大了,她會是怎麼一副模樣呢?長得也像春桃?也許吧,誰知道呢,唉,都怪自己,一時糊塗做出了那個決定,至今想來,真是後悔不已呀,如果跟前這個長得像春桃地女孩就是春桃的孩子,那該多好呀。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一笑,這也太荒唐了吧!
南雪和薑瑩瑩見瘸哥哥沉默著不說話,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獨自傻乎乎發笑,都有些奇怪。薑瑩瑩按捺不住剛要開口罵,南雪忙製止了她,對瘸哥哥柔聲細語地說道:“大叔,我想你做這種事情肯定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我們地處境很危險,是吧,現在我們隻能依靠你了,隻有你能幫我們,我們求你了,行不行?”
南雪說這些話時,一臉的誠懇,眼神中滿是期許,深深刺痛了瘸哥哥,他不忍看她,別過臉去,眼眶旋即濕潤了。過了一會,他轉過臉來,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字一頓道:“我—帶——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