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輕輕擦眼淚,忘記回話,麵前的人便有幾分不耐煩,又問了一句:“你可有同伴一起上山?”
安佑笙愣了下,想都沒想就搖頭道:“沒有,就隻有我自己。”
果然,令狐靖麟皺了皺眉頭,發愁的看她:“站起來試試腳能不能動。”
他似乎不想與她有過多接觸,甚至都不願意過來攙扶她,隻從地上撿起根木棍遞給她。
安佑笙隻好咬牙,忍著腳痛試著站起身。
她已經確定令狐靖麟完全忘了她,在他眼裏她現在就是個陌生女子,所以剛剛她試圖吻他的行為讓他覺得她是個輕浮,不知廉恥的女子。
安佑笙不可能放任令狐靖麟離開,但也怕萬一他永遠無法恢複記憶,她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讓他討厭她。
所以,今晚腳腕鑽心的痛,她還是咬牙,勉強扯出抹笑道:“還可以走。”
令狐靖麟滿意的撿起她的背簍拿著,點下頭,問道:“姑娘住哪裏?在下送你回去。”
她現在和兒子住在離這有半天車程的小鎮上,她還不知道他在哪,哪裏敢離開,就怕這一走再也見不到他,所以裝作悲傷的搖頭:“我家離這很遠,要走一天的車程,現在回家怕是來不及。”
令狐靖麟猶豫了好久才道:“我家就在這附近,那隻好委屈姑娘先到寒舍歇下腳,我派人去你家送信。”
“我……我家沒人……隻剩我自己了。”
安佑笙咬唇,眼裏蓄滿淚光,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聞言,墨沉吟愣了下,再看看手裏裝滿野果的背簍倒也信了安佑笙的話,因為附近的村子也有很多孤兒寡母到了秋季上山采野果到鎮上賣錢的。
他看了看安佑笙的腳,紅腫一片,隻怕傷到骨頭了,讓這樣一個女子回家,無人照顧飯怕是都吃不到嘴裏。
墨沉吟歎了口氣:“姑娘先在村裏住下吧,等腳傷好了再回家。”
後來安佑笙自然跟著墨沉吟一起回了漁村,到時走到半路她的腳實在疼的受不了,令狐靖誠主動背她下山。
趴在他寬厚的背上,安佑笙又忍不住落淚。
一旁守在暗處的二十四夜見此一個個也是又喜又悲,派了兩個人回去給遲帥送信,剩下的兩個依舊瞧瞧躲在暗處,跟著令狐靖麟回漁村。
到了漁村,令狐靖麟自己的茅草屋是建在山腳下,與村民聚居的河邊還有一刻鍾的距離。
安佑笙被放在床上,令狐靖麟便說去村裏給她找大夫。
令狐靖麟走後,她仔細打量屋內的環境,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屋內一些家具都有些破舊,但房間裏的物品卻是擺放有序,幹淨整潔。
她看著屋內的每一件陳設腦海裏都在幻想他這五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想著想著便安慰自己,以前的經曆都太痛苦,如果令狐靖麟實在想不起來,她願意努力讓他重新愛上她,他們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
不過她想的很美好,這時院內突然傳來女子嬌俏的笑聲:“墨大哥你可真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