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赫攔在前麵勸阻,但安佑笙就是堅持要見令狐靖麟,看見司徒曄走過來,語氣堅定道:“你們讓他出來見我,我會站在這裏一直等到他出來。”
司徒曄皺眉:“別鬧了,他不會見你的,趕快回去。”
看著她瘦成皮包骨的樣子,司徒曄的心隱隱抽痛,他想上前將她擁入懷裏安撫,但卻不能這麼做,他想,心如刀割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安佑笙冷哼一聲:“好,他不願見我,我就一直站在這裏,站到他願意出來為止。”
吳赫在一旁急的不行,現在令狐靖麟剛出事,若是回來安佑笙再出了事,令狐靖麟隻怕會徹底崩潰了。
他板著臉勸:“夫人,主子的脾氣您也知道,他說不回見你就絕對不會見你的!”
安佑笙麵色冷若冰霜,對吳赫的話視而不見。
她隻覺得一顆心跳的厲害,眼皮也在不停打顫,心裏莫名的趕到一股恐懼。
這幾****總覺得軍營內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但她又確實沒有發現異常。
總是惶惶不安的望著書本發呆,今天午睡時更是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裏她看見令狐靖麟渾身染滿了血紅的汙漬,張牙舞爪仰天長嘯,眼眸火紅似火又冷若冰霜,整個人充滿暴虐狠戾的氣息。
夢裏她害怕的試著叫令狐靖麟,可令狐靖麟一轉身,她卻發現他的手裏握著一顆還冒著熱氣的心髒,而她則驚恐的發現他的腳底下堆滿了殘肢斷骸。
眼前的令狐靖麟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殺人狂魔,她嚇的護著肚子顫抖著後退,抽噎不停,可這時又分明看見走火入魔的令狐靖麟,眼眸深處有一個被囚困住的令狐靖麟在哭泣。
無助而絕望的抽噎著希望有人能救他,她仔細辯解聲音,那一聲聲的哭喊分明叫的是她的名字。
他在說:佑笙……救救我,我好痛!
醒來後安佑笙發現渾身早已被冷汗浸濕,她顧不得懷疑夢境有什麼寓意,下意識就朝令狐靖麟營帳趕來。
而這些人今天也是千方百計阻攔她進去見令狐靖麟,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直覺告訴她令狐靖麟一定出事了。
眾人在雪地裏僵持了約一刻鍾後,司徒曄實在不忍看著安佑笙拿自己身體賭氣,聲音冷了幾分,吼道:“你這麼急著見他,為什麼?”
安佑笙被凍的嘴唇發紫,不答話,反而看著司徒曄的眼睛逼問:“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司徒曄下意識閃躲的眼神被安佑笙捕捉道,她緊張的上前抓著司徒曄:“他在哪裏?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他……”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很怕有人會告訴她令狐靖麟已經毒發,命不久矣。
司徒曄猶豫了片刻,剛想開口解釋,這時突然有一位帶傷趕回來的流雲閣殺手跑到吳赫麵前稟告:“主子已經找到了,但我們控製不住,左護法想讓無塵公子過去,看能不能用藥物控製。”
事情到這再也瞞不住,安佑笙渾身具顫,無論司徒曄說什麼她就是堅持要跟著去見令狐靖麟,最後司徒曄拗不過她,隻好同意帶上她。
馬車上安佑笙的精神因太過緊張變得有些恍惚,司徒曄給她服了兩顆定心丸,凝眉道:“令狐靖麟已經走火入魔,現在的他已經失去理智見人就殺,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湊上前去,聽見沒?”
安佑笙渾渾噩噩點頭。
心裏這樣想著,但真的到了現場,身體已經不受理智控製了。
她下馬車,入目的便是一片空曠的草坪上,令狐靖麟被幾十個人圍在中間,他的身上如夢中一揚沾滿了鮮血,地上躺著幾具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