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笙的心也有點慌了,不明白怎麼才離開一會令狐靖麟就變成這樣。
她推門進去,迎麵飛過來一隻茶杯,差一點砸中她麵門,幸好在一旁挨訓的下屬拉了她一把。
“都給我滾出……”令狐靖麟怒吼的話在看到她時咽了回去,猩紅的雙目裏怒意不減,冷冷斜睨了下屬一眼,兩名下屬很識趣欠身告退。
待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令狐靖麟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擁入懷裏,聲音帶著慌亂無措,焦急的像個孩子問她:“你去哪了?我醒來看不見你,很怕……”
天知道,他昨晚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安佑笙倒在血泊中,身上全是血,氣息奄奄,整個人憔悴瘦弱的隻剩下一身骨頭。
夢境是如此真實,他心裏慌亂異常,呆在書房內看著文件,看到令狐靖毅來信告訴他令狐靖誠在雲舟國謀劃的一些事情,他心裏就更覺得煩躁。
昨晚被捏斷了手腕,現在令狐靖麟抱著她太過用力,壓到她受傷的手,安佑笙痛的冒冷汗,深深吸口氣盡量讓聲音聽上去柔和一些:“靖麟你先放開我,你抱的我無法呼吸了。”
令狐靖麟後知後覺鬆開手,見安佑笙臉色過於蒼白,馬上看出她的異樣,急急問:“你怎麼了?”
她的左手腕骨折,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這種事根本瞞不住,安佑笙隻好扯謊道:“今天早上出去遇到裝載貨物的,不小心砸到手腕上,傷到了。”
令狐靖麟並沒有懷疑,畢竟如雲驚天所言,他是真的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隻握著她的手檢查了下傷勢,斥責她幾句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五天的時間過得很快,過去五天安佑笙自認沒有表現出任何會讓令狐靖麟起疑的地方,但卻發現令狐靖麟開始莫名的喜歡粘著她,即便是白天也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拴在身邊。
到了約定的這一天,安佑笙靠遲帥給令狐靖麟服了些嗜睡的藥物才得以脫身。
她不清楚遲帥後麵會與令狐靖麟怎麼解釋她突然失蹤的事情,比起這個她更擔心,這一次離開可能會成為永別,所以她一直貪戀的守在令狐靖麟身邊。
直到逼不得已離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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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南廟的路走了一個時辰,可安佑笙卻感覺隻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她坐在轎子裏不斷祈禱時間過得慢一點。
可是,走的再慢,路也是有盡頭的。
她心裏勾畫了千百遍見到雲驚天是她要如何樹立自己的立場,但她怎麼都想不到,在城南廟裏恭候她的人會是令狐靖誠。
當令狐靖麟摘下麵具,露出他那張略顯滄桑的臉時,安佑笙的震驚不亞於幾日前的夜晚與雲驚天對話。
“怎麼是你?”
令狐靖誠什麼時候竟與雲驚天合作了?
望著這張闊別近一年的臉,令狐靖麟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傷痛,隨後卻用譏諷的笑聲勾起嘴角:“你該猜到令狐靖麟與文青國合作後,雲驚天被逼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求助雲舟國。”
似是譏諷:“不然你以為,雲驚天使計讓你來是為了什麼?”
是令狐靖麟想要她,所以提出的合作條件是讓雲驚天交出她?
想到這點安佑笙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畢竟她與令狐靖誠算是舊相識,落在令狐靖誠手裏肯定好過落在雲驚天手裏,可心裏深處又有些不確定,現在的令狐靖誠已經被仇恨蒙蔽雙眼,他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