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是呼隆府的人吧?出城也應該朝北走,可為什麼走南門呢?”張翠山從案桌後踱了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馮明。
“糟了,怎地忘了這事!”馮明心下一沉,他此番逃走是為了避禍,哪裏會回老家,自然要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被張翠山這麼一問,登時語塞。
“據本官所知,你老母八年前就已病故,哪裏又冒出一個老母?莫不是你老爹又給你添了個後娘?”張翠山冷笑一聲,言辭極是刻薄。
“大人明鑒,正是家父的繼室,非是親母。”馮明雖被侮辱,卻也隻得順著張翠山的話走。
“令尊人老心不老,真是令人佩服,不過聽說你這位繼母身體壯得很,且年不過二十五、六,比你還小著二十來歲,你也好意思稱為老母?”張翠山在安蕾的提意下,早就把馮明的事調查了個清清楚楚,馮明一聽這話臉頓時白了。
“本官雖是初掌糾察院,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公正的很,趕緊把你出城的理由說出來,再敢說一句與本官所知情報不符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張翠山虎軀一震,那叫一個嚴明。
“大人,下官是受了燕王之命出城的。”馮明的謊言被張翠山無情拆穿,底氣一泄,隻好打出燕赤木這張最後的王牌。
“那又怎麼樣?本官斷案一向對事不對人,不管你是哪一係的,隻要犯了事就絕不手軟,你以燕王來壓本官,簡直是罪加一等,來人啦,簡直是不把大元律法放在眼裏!”張翠山亦是個傲氣之人,哪裏會懼燕王,忍不住一把掌朝馮明扇了過去。
“啪!”馮明本來是跪著的,被張翠山一記耳光給抽得歪著倒下,嘩啦一下從懷裏撒出不少銀票。
“好多銀子!”安泰身為糾察院衛士長,這家夥最是財迷,看到銀票忍不住一聲輕呼。
“銀子可是好東西,白花花的多迷人!隻不過你一區區四品的侍郎,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兩千兩銀子,怎地有這麼多錢?”張翠山本就鐵著心要嚴辦馮明,逮著這個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
“說,你從哪裏整得這麼多銀子!”安泰心理嚴重不平衡,也跟著大吼了一句,他聲若洪雷,震得廳中眾人耳朵嗡嗡直響,馮明首當其衝,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又癱在地上。
“當然不是俸祿,這些是下官經商所得。”馮明當然不會承認是這些年走偏門撈的。
“屁的經商,大元律法有規定,在職的官員不得經商,你這些年來在刑部負責修繕、起草律法,哪裏來的時間?”張翠山早就一五一十將馮明的底給調查了個清,哪裏容得他狡辯。
“如果說這些錢是本王所賞,樞密使大人以為如何?”馮明理屈辭窮,正在為難之際,從大廳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頓時大喜,心道救星終於到了。
聲到人至,燕赤木和脫脫同時出現在大廳門口,二人膚色相異,一黑一白,宛若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