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镔鐵槍給刺到了胸口。
老軍頭臨危不亂,立掌如刀朝著镔鐵槍拍去,張翠山隻覺虎口劇震, 不敢硬接,又棄了镔鐵槍這才沒有受傷。
片刻之後程峰、郭子興也湊了上來,和張翠山聯手三打一,饒是如此,還是被伯顏給死死在壓在了下風。
隻是隨著安泰的蒙古軍卻是沒有這般好運了,被張士誠率軍殺得人仰馬翻,安泰見勢不妙,招呼伯顏一聲,老軍頭奮起神威,一槍逼退三員大將,帶著不到一千人馬朝著城門處殺了回去。
張士誠帶著千餘泰州紅巾軍正堵在這個方向,當下眉頭一皺,一隊軍士殺了過去。
這路紅巾軍也算是悍勇之極,個個舉著長刀嗷嗷叫著殺向蒙古軍,哪知伯顏一言不發,長槍所過之處,紅巾軍盡皆倒地不起,喉嚨、胸口處鮮血淌個不停。
“煩勞先生出手,將此人留下!”張士誠一見死了數十名手下,心疼不已,施先生亦是按捺不住,這才請其出手。
施耐庵長劍斜指,一個箭步跨出,劍氣湧動,已是用了上破槍式。
伯顏似是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槍刺出,槍劍相交,施先生雖是功力不及,但劍術精妙,這一記破槍式用的恰到好處,將伯顏的鐵槍封住,正要再補上一劍,劍身處一道巨力湧來,急運內力相抗,哪知這股大力沛然莫能與之相抗,施耐庵狂噴一口鮮血,身子橫飛子去。
雖然他也是最為接近宗師修為的大高手,但在伯顏的手下卻也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回合這下就已受了重傷。
己方又有一員主力倒下,張翠山心下一凜,巷戰肯定拉不住伯顏這一代戰神,義軍方麵又死了幾員戰將之後,伯顏率眾已經快要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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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門處傳來一聲巨響,劉福通和唐文超敵不住蒙古軍裏應外合,終於被察罕率軍殺了進來,廣宗城再次易主。
此番帶來的黑水軍多是精銳,雖是匆忙撤退,卻也有條不紊,並無亂相,張翠山奔至南城門下,又是一番廝殺,待得大半黑水軍退出之後,又朝回殺了過去。
正遇上察罕率著一陣鐵騎來回衝殺,施先生身負重傷之後已無戰力,唐文超和郭子興一前一後,護著其和張士誠邊戰邊退。張士誠看在眼中,忍不住開口道:“韃子凶猛,兄長速速離去,勿要戀戰!”
另一頭程峰攔住了燕赤木,張翠山緊跟而上,疾刺而去,燕赤木嚇了一跳,慌忙退開,張翠山沉聲道:“你帶兄弟們先走,這幫韃子我來對付!”
程峰素服其能,見蒙古軍中並無伯顏的蹤跡,這才安心退開。
此時布諾也殺了過來,與燕赤木會於一處,張翠山長槍一擺,攔住二將,以一己之力對抗無數的蒙古騎兵,毫無懼意。這一舉動,讓他日後在黑水軍、泰州軍心中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他就一個人,怕什麼,給我殺!”僵持了片刻之後,燕赤木第一個反應過來,和張翠山交手三合就被壓在了下風,其實二人的差距本來並無如此懸殊,隻是他的嘴裏說不怕,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怵頭,雙戟隻取守勢,竟是沒有膽氣放手去攻。
布諾隨即也加入戰團,二人合力鬥張翠山,後者一手火銃一手輪回槍,將二將妥妥地壓在了下風。
見二位將軍纏住張翠山,數百蒙古騎兵就要衝向南門,張翠山連攻二十餘招,將布諾、燕赤木逼退,從馬腹中取出火箭炮就賞了眾騎兵一發,三十餘人頓時倒地不起,後麵的慌忙勒住戰馬不敢再進,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另一頭卻還有不怕死的,張翠山自是不會客氣,抬手又是兩發炮彈打出,就這樣數百人的隊伍被他一人阻在原地,無人再敢掠其鋒芒。
察罕騎著龍馬疾衝而至,朝著張翠山挺槍便刺,他來得突然,張翠山已是來不及再來一發,迫於無奈隻得抽出輪回槍相抗,二人功力相若,可是張翠山卻已苦鬥良久,真氣不純,對上察罕這個生力軍,數十合之後就被壓在了下風。
張翠山心知再鬥下去下場絕對不容樂觀,急攻幾槍之後掏出了火銃,哪知察罕見機極快,還沒等他將火銃口抬起來已是打馬急退,正在此時,伯顏的身影在其身後現出,張翠山心下一沉。
伯顏手起一槍快若閃電,張翠山眼見避之不及忙全力相抗,強大的龍形真氣穿透了護體般若功,將張翠山打得離地而起朝後倒飛出去,轟地一聲巨響,重重地摔倒在地。
張翠山不顧渾身劇痛,眼見情勢不妙,在地上打了個滾立馬逃走,隻是氣力漸感不支,被伯顏從後麵策馬趕上了。
“本王的耐心有限,此番再問你一句,降是不降?”伯顏對張翠山本就欣賞,隻是黑水軍的勢力日益坐大,連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要不要將這顆冉冉升起的將星扼殺在搖藍裏了。
“隻有戰死的張翠山,絕對沒有投降的義軍叛徒,我身上流的是漢人的鮮血,絕不會效力於元廷,王爺的好意,張某隻能心領了。”張翠山斷然拒絕,昂然道:“張某若是懼死,又怎會走這條路?人頭在此,哪個敢來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