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的悲壯,隻是卻感動不了緊追上來的察罕和布諾,懸崖本就狹窄,布諾本就凶悍,好不容易等到張翠山氣力不繼,這才第一個衝了上去。
大槊一記橫掃千鈞迫得張翠山連退數步之後,布諾獰笑一聲,心道這廝果然是氣力將盡,若是在平時哪裏輪到自己在這裏耍威風,大槊一挺捅了過去。
輪回槍遠遠不及棗陽槊長,懸崖邊上又是無處可避,張翠山已是處在了劣勢,哪知布諾眼中的笑意還未散盡忽地臉色大變,也不知何時張翠山手中的輪回槍已經飛擲了出去,棗陽槊尚未傷敵,輪回槍已經後發先至,刺到了布諾的胸口。
布諾反應也是迅捷無比,收槊急退,饒是如此胸口盔甲處還是被輪回槍點了一個三寸深的坑,張翠山手一抖,收槍而退,槍杆處驀然多了一條銀色的鏈子。
察罕再上,卻是多了一份心思,他展開飛龍槍守緊門戶,十招之中才攻出一槍,仗著氣力悠長,想將張翠山活活拖死。哪知張翠山對刺到胸前的飛龍槍視而不見,亦是一槍朝著察罕的腦門處刺去,竟是不惜以傷換傷。
察罕哪肯跟他一命換一命,收槍疾退,剛要再次攻上,身後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察罕退下,讓本王來!”
“你個蠢材,習得一身好本領卻又迂腐之極,隻要你肯投效本王,大蒙古帝國你說了算,可願降否?”伯顏看向張翠山的眼神很是複雜,對一個敵將能說出這等話來可謂用心良苦,如果張翠山死戰不降,那實在是可惜。
“王爺厚愛,翠山隻能辜負。”張翠山哪裏會屈從於伯顏的武力,要知道穿上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自由和尊嚴!蒙古軍政殘暴,與他的施政理念格格不入,隻有推翻,沒有屈服。
“接我一掌!”伯顏心知多說無益,一記飛龍掌拍了過去,張翠山一聽掌勢就知道不可硬接,總算他多次與察罕、布諾交手,對飛龍掌法並不陌生,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胸口要害,右肩處挨了一掌,傳來一陣崩裂聲,輪回槍砰然落地。
右臂斷裂,張翠山左手拾起輪回槍,依舊是昂然不屈,伯顏長歎一聲,一指點出,張翠山情知硬接不得,但此時已是無路可退,舉槍一格,直覺一股渾厚的力道穿過輪回槍湧入經脈,整個人瞬間麻木不堪,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伯顏又是一指點出,張翠山再也無力相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淩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朝著崖下落去。
過了半晌,伯顏麵現沉痛之色,下令道:“馬上派人下去打撈,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察罕和布諾麵麵相覷,心道莫不是王爺想要鞭張翠山的屍?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縱是宗師高手也未必能活下來,更何況張翠山已是受了致命的傷。他們哪裏明白,伯顏識英雄重英雄,張翠山之死的事實肯定改變不了,隻是想將其厚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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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張翠山被伯顏打落山崖,在半空中急墜而下,雖是陷入絕境,卻也不氣餒,重生近十年,絕不可能是為了今日被伯顏殺死,還有許多未竟之事要做,豈能就這樣死了?
他雖是身子無力,但求生意誌極強,運起殘存的真氣護住心脈,輪回槍貼住峭壁,一路滑下,如此一來下墜之勢陡然慢了三分。
“撲嗵”一聲,張翠山平平落下,狠狠地砸在了水麵上,幸好崖底是個水潭,他這才險險保住一條性命,隻不過從高空墜下,著力處已是疼痛難當,趁著這股劇痛,半邊身子竟是恢複了行動之能,意識也清醒了幾分。
劃開水麵露出頭來,他正要觀察一下四周的情形,哪知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忽地響起,一個少女雙手捂胸,一臉驚懼地看著自己。
這是一張無可修飾的容顏,長長的睫毛下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透著靈性,高挺的鼻梁下麵一張纓桃般的小口,兩瓣朱唇嬌豔欲滴,修長的頸子下麵一對豐滿、圓挺的***劃過一道誘人的弧線,順著纖細無骨的柳腰滑下,小腹處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看得張翠山目瞪口呆,一時竟是忘了身上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