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將得令之後迅速下去行動。
兩日後,四萬黑水軍兵臨城下。
“布諾,你可真是個軟蛋,莫不是見我黑水軍前來叫陣怕了不成?你不是號稱蒙古軍中第一悍將麼,高舉免戰牌算什麼好漢?”王士誠的嗓門在黑水軍裏是數得上號的,隨意一吼聲音就能傳出好幾裏,聽得蒙古軍諸人一陣臉紅耳赤。
布諾黑著臉一語不發,倒是副將耐不住了。
“休得猖狂,吃我一箭!”安泰畢竟年輕麵薄,受不得激,張弓搭箭,對準了王士誠。
“嘿!敢朝爺放箭,你長了幾顆腦袋?”王士誠號稱神箭手,三石的寶雕弓除了張翠山之外從無敗績,哪裏會把這個楞頭青放在眼裏。
“著!”安泰瞄準王士誠的腦袋一箭射了出去。
王士誠頭略一偏躲了過去,不慌不忙地拉開寶雕弓,連瞄都不瞄一下‘嗖’的一聲就回了一箭。
隻聽得一陣破空聲響起,安泰僅憑風聲就知道對手的臂力遠勝於己,慌忙低頭躲閃,隻覺頭頂一涼,一箭更中頭盔的紅纓,三石弓力道強勁,連帶著他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王士誠在黑水軍中怕是連前五都排不上,想不到卻有如此箭術,叛軍可真是人才濟濟啊!”布諾和王士誠雖是敵對雙方,卻也不吝讚歎。
“隻不過是箭術了得罷了,待末將下去一槍挑了他!”安泰不服氣地道。他的頭上還掛著箭支,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笑。
“本將已經高掛免戰牌,三日之內不可出戰,違令者斬!”布諾冷著臉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下了城頭。
“且容你再囂張三日,三日之後免戰牌過期,就是小爺取你狗命之時!”安泰在城頭上高聲吼叫,生怕墜了自己的威風。
“那本將就在這裏等著,不來你就是**養的!”王士誠扔了一句髒話,回軍不提。
“大帥,布諾怕是你的名頭,掛著免戰牌堅守不出,這樣可是有些不對勁啊!”王士誠回了大營,向張翠山彙報情況。
“布諾這是在等救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要等伯顏或者察罕到了才會開城迎戰。”李善長搖頭晃腦地道,戰事開啟,他自行辭去濟寧知府之職化身為軍師。
“據探子所報,伯顏已經派出察罕率軍一萬朝著聊城進發,此時怕是已經和郭、唐二位將軍撞上了。”劉伯溫微微一笑,神態暇甚,顯然此計是出於他之手。
“二位將軍各率一千騎兵,又是一人雙騎,來去如風,縱是飛鷹鐵騎也是奈何不得,這回察罕可有的苦頭吃了。”張翠山和劉伯溫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此次攻打聊城府隻是第一陣,黑水軍這次的作戰計劃是沿著太行山打出一條通道來,將山東、河北、山西、河南四省聯於一處,將動靜搞得大點,上次吃了敗仗丟了聊城府,這回要加倍找回來。
三日之後。
王士誠站到聊城城下再次罵陣,聽得安泰暴跳如雷,布諾則是心神不寧,心下尋思著算算日子援軍也該到了啊,怎地遲遲不至?
他哪裏知道察罕此時也被郭子興和唐文超二人打了個灰頭土臉,從大都到聊城近千裏路埋伏不斷,時不時還有數百名的騎兵偷襲,黑水軍騎兵的裝備精良,打起仗來可勁地造,離得遠了就炮轟,再近點就用破山弩來上幾發,蒙古軍好不容易挺過兩輪進攻,剛擺好陣勢準備迎敵,哪知這幫人發射完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氣得察罕破口大罵,往日的儒雅形象一朝盡喪。
騎兵營俱是一人雙騎,來去如風,察罕生怕中了埋伏,也不敢輕進追敵,隻得多派斥候探路,剛開始時隻派一支百人隊的斥候,哪知連個水泡都沒有冒出就被唐文超等人給吃的一幹二淨,黑水軍自從得了劉福通所贈的五千餘匹戰馬之後戰力更是上了一層樓,殺上一通就撤,迅捷無比,硬是打得號稱馬戰天下無敵的蒙古軍一點脾氣都沒有。
此事之後察罕加了小心,每到一地必同時派出六路斥候,饒是如此,能有半數活著回來報信就已經不錯了。
就這樣,察罕領著一萬精兵,小心翼翼不敢輕進,每日隻能走出百餘裏,按這樣的行軍速度看,要想到達聊城府至少還需要八天。
八天的功夫雖然不長,可是在戰時卻是至關重要,如果照這樣下去,等察罕到了聊城府,黃瓜菜都涼了。
???
“安泰,王士誠這廝忒陰損,一連罵了四天了,每天罵一個時辰,竟是連個重樣的都沒有,本將快忍不住了,你下去看看張翠山在不在軍中?另外還有上官鵬!”布諾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