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敢問恩公如何稱呼?”能將西門町收拾得跟個狗似的,馬文才就算是個傻子也該明白過來張翠山不是無名之輩了,言辭之間不禁多了幾分小心。
“在下張翠山,請馬掌櫃的多多指教。”張翠山向來不擺架子,絲毫不以自己身為濟南一地之主而擺臭架子。
“原???原來是張大帥當麵,失敬,失敬!”馬文才朝著張翠山一躬到地,重重地施了一禮,這不是對強者的畏懼,而是對其救命之恩的敬意。
“令公子是我三弟的學生,說起來咱們也不算外人,馬掌櫃的不必客氣,剛才我問你的話還沒答複呢!”張翠山不喜客套,前事重提。
“不錯,大帥所言甚是,在下這就打還回來!”馬文才轉向西門町,神情馬上就變了,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你不要過來!”西門町已被張翠山嚇得沒了膽氣,眼見馬文才步步緊逼,心下頓生怯意。
“砰!”的一拳擊出,正中西門町的小腹,後者‘哇’地吐出一灘汙物,竟是把隔夜飯也給吐了出來。
馬文才這一拳是含怒而發,力道奇大無比,西門町受此重擊,如同蝦米般弓著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可真夠狠的啊!”馬文才殺氣騰騰,看得張翠山和不遠處的郭先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拳是???是替我兒打的。記住嘍,以後說話留點口德!”馬文才就馬軒一個兒子,天份又不差,自然是視若珍寶,豈容他人言語玷汙!西門町諷刺馬軒的話可是被他給記恨上了。
“是,在下記住了,保證不會再犯。”西門町眼見有張翠山替馬文才撐腰,哪裏敢道半個不字,哪怕心裏恨得要死,還是低聲下氣地點頭稱是,心情沮喪無比。
若非張翠山在此坐鎮,西門町哪裏會把馬文才放在眼裏,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怕是早就破口大罵,大打出手了,又何需如此隱忍。
“既然打完了,這事就告一段落吧,稍後盧總捕頭會給你一個公道,回家準備一下吧!”張翠山話音未落,西門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他本以為此事已經了結,渾忘了學堂門口還有十名護院在狂毆馬家的兩個家丁,早有朱重八向盧文則報信,那十個家夥也算倒黴,這會兒肯定被抓起來了。
西門町帶著二十來個護院灰溜溜地走了之後,馬文才感激地道:“大???大帥提倡公平之道,在下實在是佩服無比。”
雖然以前也聽說過張翠山奉行公平、公正,但那也隻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馬文才自是多了一份感觸,撩起下襟就要給張翠山下跪。
可還沒等他跪下,就被張翠山一把給扶住了,笑道:“你這回可是錯了,對好人可以公平;至於惡人麼,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還需要以雷霆手段鎮壓!”
說罷二人相視哈哈大笑,馬文才神清氣爽,隻覺這三十年來最痛快的莫過於今日。
???
第二日一早,濟南府總捕頭盧文則就向張翠山彙報了對西門町的處理結果:“回大帥,西門町仗勢欺人,毆打良善,已被屬下緝拿,連同其手下三十餘人已打入大牢,刑期是十五天。”
“做得好!”這和張翠山想象的差不多,當下讚了盧文則一句,畢竟沒傷人命,判得重了有失公正,半個月不長不短,正好。
可憐西門町為子出頭反挨揍,在牢裏又吃了不少苦頭,自此規規矩矩做人,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冬去春來,又是大半年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裏,張翠山幾乎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商會之中,鏢局的生意已經做到了河北、山西、河南全境,大量的財富湧入商會,投入巨額軍費,黑水軍厲兵秣馬多時,已是兵精糧足,戰將士兵俱是摩拳擦掌,反攻聊城的時機到了。
???
聊城府。
“布諾將軍,黑水軍已經出了濟南府朝著聊城而來,領軍的正是其統帥張翠山!”探馬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報軍情。
“是他來了?帶了多少兵馬?”此時鎮守聊城府的正是布諾,伯顏當日撤軍之後就回了大都,過不多久察罕也被召了回去,如今正是布諾主持聊城府的軍政大事。
“黑壓壓的無邊無際,報探馬之言最少有四萬大軍!”副將安泰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驚恐。
“如今聊城的守軍不過三萬,不過黑水軍的裝備精良,戰力不凡,又有火炮為輔,這一仗不好打啊!”布諾歎了口氣,又道:“八百裏加急,呈交忠勇王,說明現在聊城府的情況,讓他多派兵馬來助,如果他老人家不能親至的話,最好是派察罕將軍前來!”布諾自知武力智謀俱是遜了張翠山一籌,也不怕在一眾手下麵前落了麵子,坦誠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