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無奈回槍招架,暗道這個大個子夠狠,我這一槍紮實了也隻不過廢你一條腿,你卻想要我的腦袋,真夠狠的!
察罕心下惱怒程峰之前對自己無禮,存心想將此人拿下,論勇武伯顏軍中也有著不下於此人的悍將,又不及張翠山有治世之才,算不得什麼人物,一念及此,飛龍槍更見淩厲。
再鬥不數合,程峰氣血流失,揮刀無力,察罕瞧得真切,飛龍槍陡然脫身而出,功凝雙掌,程峰全力與飛龍槍相抗猶未能及,哪裏還顧得上這排山倒海的一記掌力?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察罕的雙掌就要印在正與飛龍槍相抗的程峰胸口上,後者隻覺眼前一花,一股巨力將自己撞了開來,飛龍槍與鬼頭刀絞在一起,也蕩了開去。
張翠山衝進帳的時候正趕上察罕出絕招,顧不得那麼多疾撲而至。可惜進來之際程峰正背對自己,方向不對,不然張翠山一槍挑了察罕也不是不可能。
撞開程峰之後,張翠山的戰鬥意識雖然不差,卻也避不開察罕的這一掌,勉強躲過要害,被察罕一掌拍在了胸膛上,
張翠山猶如從天而降,救下程峰,饒是他的般若功已經修到小成,尋常超一流高手全力一擊也傷他不得,可受了察罕這一掌之後隻覺五髒移位,胸口處一陣劇痛傳來,麵若金紙,嘴角溢出血來。
察罕見是張翠山又殺了回來,嘿嘿一笑:“怎麼?本將的兄弟們不是吃素的吧?乖乖地跟本將回去吧!”
張翠山想笑一下,哪知剛張開嘴喉嚨發甜,忍不住“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正噴在察罕的臉上。
察罕視線受阻,為避敵襲,急退數步,他那一掌雖然隻中副車,卻也少了幾分防備之心,哪裏能料到張翠山又吐一口,正中臉上,忙不迭地伸手在臉上一陣亂抹,
喘了幾口氣之後張翠山才緩過勁兒來,適才一陣急奔耗費了不少氣力,又挨了察罕一掌,那滋味絕不好受,不過他性懷堅毅,敵強愈強,絕無屈服之意,輪回槍一挺毅然道:“張某說一是一,絕不反悔,你的掌力雖然不弱,張某卻也接得住,且吃我一槍!”
察罕的飛龍槍已被挑飛,當下擎劍在手,朝張翠山疾刺。
這已經是二人第二次交手,察罕的實力不下於己,而且中掌之後自己的功夫已經打了折扣,張翠山不敢硬接,長槍劃了個弧,以巧化解。
張翠山一槍蕩開長劍,二人以快打快,瞬間已是過了二十餘招。
不像程峰那般赤手空拳的好手,張翠山在輪回槍上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察罕的兵刃不順手,漸漸落了下風,一不招架不及,手腕被槍尖掃了一下,心下大驚,伸手想去撈回飛龍槍,哪知程峰早就等在那裏了,摟頭就是一刀砍了下去,察罕狼狽舉劍擋住。
“大當家,再加把勁,咱們把察罕給幹掉。”程峰之前被察罕虐得不輕,此時得勢,擬與張翠山聯手,二人合力將察罕拿下。
“不必,程大哥且闖將出去,我隨後就走,小心那些人的盾有古怪!”張翠山說話的功夫手下也沒閑著,將輪回槍舞出十八朵花,罩向察罕,逼得後者又是一陣急退。
開玩笑,若是在這裏將察罕殺了,那二人也就不用想著回去了。伯顏肯定會派大軍重點照顧黑水軍和泰山軍,到時候怕是連根毛都剩不下。
他話音未落,大帳外一陣騷亂,隻聞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門塌了下來,數十名元兵提刀持盾衝了過來。
程峰棄了鬼頭刀,抄起察罕的飛龍槍迎了上去,他的外家功夫雖然不及張翠山的般若功,卻也不弱,得了張翠山的提醒之後專門照顧元兵的盾,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元兵被他狂猛的一槍劈得手一麻,盾牌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之後腰下一痛,被程峰踢飛了出去。
雖然負了傷,但程峰出手依然威猛無比,丘八們被他猶如戰神般的氣勢哧得聲勢一矮,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忽覺一花,程峰飛身而起,踩著這幫丘八的腦袋當梯子出了營帳。
鐵掌水上飄,果然名不虛傳,張翠山心下暗讚一聲,運起輪回第一式心法,槍槍不離察罕的要害招呼了過去。
飛龍槍已經被程峰“借”走,沒了念想的察罕更是不敵張翠山的輪回槍,勉強又抵擋了十餘槍,隻覺胸前一涼,張翠山收槍而退,朗聲笑道:“察罕將軍,今日算是領教了,咱們後會有期!”身形一掠,就到了大帳之外。
低下頭一看,胸前的衣襟已然多了一個洞,並無鮮血流出,胸膛的肌膚上也不見傷口,刺破衣裳而不傷人,顯是張翠山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