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手下留情(1 / 2)

程峰雖然自知不是察罕之敵,但值此危急之際卻也衝了上去,鬼頭刀舞得滴水不漏,招招搶攻,一時之間竟是把察罕壓在了下風。

張翠山收了火銃,擎出輪回槍,麵對從大帳外衝進來的三十餘名護衛麵不改色,四十餘斤重的輪回槍在他的手中輕若鴻毛,單手提起,輕輕一點,當先一名護衛手裏的長刀登時落地,捂著手腕一聲慘叫退了下去。

護衛們俱是忠於察罕的亡命之輩,同伴受傷絲毫不懼,一窩蜂地朝著張翠山發起了攻擊。張翠山眼見敵兵衝來,不退反進,手中的輪回槍點個不停,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無一不是中敵手腕神門穴,用的正是武當派的神門十三劍心法。

張翠山出招如電,片刻功夫就放倒三十餘名護衛,搶出帳外,眼前一黑,隻見數之不清的蒙古兵一手執刀,一手持盾圍了過來。

蒙古兵裝備精良,長年訓練之下刀盾已成一體,在個體戰力上雖然不用武林人士,可是列成軍隊之後威力卻是非同小可,哪怕是一流的好手陷入陣中也非得抱撼不可。

張翠山不知其故,招數不變,哪知他快那些蒙古兵的反應也不慢,陡見長槍刺來手裏的盾牌一架,機械性的就將手裏的長刀砍了過去,張翠山一個側身避開。還沒等他再次發起進攻,十餘名蒙古軍就將他圍在當中,長刀無情地朝著他的腦門上砍了下去。

橫槍一架,張翠山暗暗叫苦,這十餘人的力量合在一起非同小可,奮力蕩開之後又是合力一擊,張翠山心下惱火,朝著最近的一名蒙古兵全力出槍,砰的一聲將其擊飛了出去。

殺開一個血路之後,張翠山再也不敢停留,這些蒙古兵久經訓練,十人如一人般靈活,刀盾合一之下油鹽不進,除了以力破之,別無他法,令張翠山大感頭痛。

若是一對一,以輪回槍第二式的心法舉重若輕拒敵,自然是無往不利,可這第二式的心法雖然威力頗大,可是消耗也不小,近五千人馬就算是站著不動讓張翠山挨個兒刺,也非得把他累得手軟了不可。

堪堪衝出百米之外,張翠山隻覺兩條手臂有些發酸,心下暗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抬頭一看,黑壓壓的丘八們圍成了一片,個個大吼著朝自己出刀,不禁一聲苦笑。

他不敢稍有停頓,從周若水那裏“偷學”到的淩虛步施展到極致,簡直是肉眼難辯,卻不見程峰出來,知道察罕的功夫厲害,程峰勝之不易,縱未被擒,卻也拖住了。

“不能拋下自己的兄弟!”此時的張翠山隻剩下這一個信念,張翠山不再顧忌損耗內力,輪回槍一擺又殺了回去。

且說程峰初時仗著一股血氣壓著察罕打,竟是大占上風。可三十招過後,兀自奈何不了對方,心氣慚消,後力不繼,被察罕賣一個破綻,長劍從左臂上劃過,竟是受了不輕的傷。

程峰捂著傷口,眼中露出驚詫之意。這察罕不是擅長用槍麼,怎地劍法也如此精絕?似是明白了程峰的意思,察罕趁著程峰裹傷的空當,棄劍取槍,輕笑道:“本將雖然以槍法聞名於世,早年也曾練過幾年劍法,火候一般,見笑了。”

他這句話雖是自承劍法不及槍術,可在程峰聽來卻是一陣刺耳。傷口包紮完畢,一聲虎吼,鬼頭刀當頭罩下。

察罕身形微退,避開這一擊,手撫長槍傲然道:“此乃伯顏王爺所贈的飛龍槍,本將自持此槍之後宗師之下未逢敵手,你且小心了!”

槍出如風,勢如盤龍,程峰隻覺眼前一道金龍劃過,待得揮刀相阻之際,隻覺槍上的力道雄渾之極,二個交手已有數次,相互間也略知底細,而此時察罕的功夫竟似高出自己不止一籌,自然是因為此槍之故了。

被震得踉嗆後退數步,程峰抱刀而立,用起了守勢。他的實力雖然略遜於察罕,但是堅持個百十來招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他方才一上手就用上了全力,雖然一時之間大占上風,卻也消耗了不少內力,察罕飛龍槍在手,出招不僅迅捷無比,槍身上所附的力道更是深厚,程峰隻擅拚鬥掌力,刀法非他所長,受傷之後,更是不濟。

程峰的武學境界雖然不下於察罕,可對方飛龍槍在手,戰力上已然勝過自己,不過他性性堅韌,明知不敵卻也不懼戰,心道:若是能保得大當家平安歸去,就算丟了性命也沒什麼,日後大當家自會為自己報仇。

雖然程峰豪勇,可實力差距在那裏擺著,再鬥十餘合,漸漸跟不上察罕飛龍槍的節奏,程峰一個防守不及,大腿上被飛龍槍開了個口子,鮮血狂飆,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雖然傷口疼痛難忍,卻也不顧,一聲長嘯,一刀劈向察罕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