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成為一夥的,可我開出的條件太大,最後惹惱了他,就被關到這裏了。張翠山照實說道。
他說的雖是事實,卻與當時的情況大相徑庭,華三少想邀他入夥,而他的要求則是要謀害順風鏢局的主謀腦袋,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華三少不能接受的地步,若是能再稍微降點要求,說不定兩個人這會就坐在一起喝酒了。
其實華三少可謂是相當的看重張翠山同,這一點從華三少肯毫不猶豫地舍棄跟隨自己多年的師爺的表現上就可以看出一絲端倪。
“青海派到此少說也在千餘裏,表妹你又怎麼會在這裏?”張翠山心有所疑,這周若水似是與華三少並非一路,他忍不住問道。
“別跟姑奶奶套近乎!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我是你表妹?”提到青海派,周若水心下一驚,自己偷偷出來之事,除了師兄之外並無外人知曉,師父正在閉關,聽這小子的聲音似是有些熟悉,可本派之中並無此人啊。
“表哥我能掐會算,自從表妹你一下山,我就在後麵跟著來了,不然咱們也不會在這遇見,你說對不對?”張翠山看了看這地牢的構造,四周堅若鐵桶,輕拍了一下之後,聲音沉重,顯然是實心的。一時沒有想到什麼脫困的辦法,嘴裏卻沒閑著,繼續忽悠周若水。
看到這個奇怪的家夥不停地研究地牢的結構,周若水倒是對他並非華三少的人相信了幾分,可這個可惡的小子嘴裏的話不盡不實,她自幼喪父,母親一係亦是數代單傳,又哪裏會多出來個表哥。
“別裝模作樣了,看你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張翠山對自己沒有惡意,周若水的口氣硬了起來。
張翠山聞言一陣巨汗:“大姐,你能看清我是誰?” 這地牢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翠山自是不信 。
“看不清。”周若水的回答倒是幹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長得不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呢?”
“別油嘴滑舌的,不然我掐死你。”周若水實在是忍不住了,自戀的人見得多了,可戀到這個份上的,還是頭一回,張翠山兀自在自吹自擂,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女孩的矜持都顧不得了。
張翠山一拍腦門,唉聲道:“你看看,我光顧著跟你認親,連火折子都不曾打著,你等一下,表哥讓你看個清楚。”他一邊說著一邊燃著了自製小火把。
委頓在地的周若水比兩年前似是成熟了一些,還是有著一絲嬰兒肥,五官清秀,眉止如畫,高挑的身材配上她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張翠山竟是看得有些癡了。
“原來是你,小道士~”周若水的聲音明顯有著驚喜之意。
她並不想死,之所以瞞著師尊出來闖蕩江湖,也隻不過是為了自由而已,一個年輕人大好的青春還不曾揮霍,是不會舍得放棄生命的,而委身於那個一無是處的華雄更非她所願,與其如此,還不如死了的好。
而張翠山的出現,的的確確給了她一絲希望。且不管這個小道士能不能出去,最起碼有個人陪著自己一起在這個該死的地方遭罪,想到這裏,她心理上稍微平衡了一點。
“你怎地聲音如此軟弱無力,莫不是中了毒?”和周若水說了這麼多話,大條的張翠山這才發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周若水臉微紅,恨恨地道:“那姓華的小子無良的很,那茶中的毒雖然被我以內力強壓下,但一日一夜滴水未進,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張翠山暗道一聲僥幸,那三少一上手就把自己給綁了個結結實實,而沒喝下那勞什子迷藥。
可雖然他沒被下藥,但被天蠶索給綁住了,在華三少的手上也沒沾什麼便宜。
“我出身武當派,修習的功法是先天無極功,幫人療傷最有效果。”一時之間也不急著出去了,說來就來,張翠山挽起袖子就朝周若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