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搖盎子的本事依然屬於老少皆宜,隻是在桌上晃動了三兩下就完事,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一絲詭異的笑意令華三少小心肝狂跳了幾下。
他已經聽出了張翠山所搖的點數,心下暗自嘀咕:這回該不會有什麼變數了吧?
沉思了片刻之後,沉聲道:“六個六,散成梅花狀。”說完之後他似是把握不大,還狐疑地看了看張翠山,遞過一個眼色,似是在問:我說的對不?
身為超級賭徒被張翠山刺激到了這等不自信的地步,也真夠可憐的了,後者當然不會給他提示,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並未開口,隻是示意該你了。
這次華三少也不敢再玩什麼花哨了,畢竟是專業賭徒,依然是搖動了數下之後才將盎子放定離手,隻是心中的那份的信心已經有些動搖了。
“這次就讓小弟先猜三少的點數如何?”張翠山一聲輕笑長身站了起來,他像個職業賭徒一般雙耳晃動了幾下就下了定論:“五個六點包住了一顆偏向六點與五點的骰子,三少能搖出這招八麵埋伏可真不簡單呀!”
聽著對方的誇讚之詞,可華三少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慘白,這局也不怪他沒動心思,一般使出這一招來對手往往會被他弄得七葷八素,能猜出五個六點已是不易,而最中間被包圍的一顆骰子誰也無法確定是幾點,張翠山隻是隨意聽了一下就道了出來,又是正中,豈不令他心驚。
心下一凜,華三少心下生疑:這小子該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
二人的表情迥異,這令在場諸人的心思都生出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仿佛張翠山就是那運籌帷握的大將軍,而華三少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一般,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較量。
牌官這次先開的是張翠山的盎。他先是輕聲‘咦’了一下,迅速地將張翠山的盎子拿開,東看西看,在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出問題之後才驚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隻有五個骰子?”
聽到這話之後,華三少的神色最為惶恐,他一個箭步竄了過來,一把搶過張翠山用的盎,上下左右通看一遍,又盯著桌子看了片刻之後終是恍然大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能想到這等技巧,不開賭場作莊簡直是白瞎你這個人了!”言下竟是一陣歎服之意。
原來張翠山在第二局開賭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賭之一道本無固定模式可言,完全在於賭者的創意和枝巧,他運行了一遍純陽無極功之後,雙手已是柔若無骨,在擲骰子之時手腕微微一抖,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出,已用綿掌功夫震透了桌麵,將一顆骰子渡了出去。
華三少本就精通於賭術,不是他沒有這等本事,以柔勁震出骰子他也能做到,之前將六顆骰子震成粉末也是用了暗勁的。可是人在有了些許的實力之後就懶得再動腦筋,如此一來,這一局怕是又要輸給張翠山了。
果然。華三少的六個骰子果然如張翠山所猜的一般,五個骰子緊圍著那顆偏向五點和六點的骰子,誰輸誰贏,已是不言而喻。
張翠山再次起身,意欲離場,華三少再次阻攔:“兄台神技令人歎為觀止,方才小弟技遜一籌,輸得是心服口服,隻是得見如此高人,不能失之交臂,本少願再賭上最後一局,情願以‘雄霸一坊’作為賭注,不知閣下可有這份膽量?”
“這一局你已作負,那就是欠本道爺三百萬兩銀子了,可對?”張翠山神色平靜,算起賬來了。
“不錯,本少縱然金多,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銀來,不過我華家在此地名聲顯赫,自是不會賴你。”華三少的言辭竟是愈發客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