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指間沙,轉瞬即逝。
攝政王府主院的長靈居裏,白靈兒披著件白絨輕裘,捧著杯熱茶倚坐在石墩上,眉眼彎彎笑看著正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兩個寶寶。
“安安快動啊,哥哥要追上來咯。”她孩子氣地提醒道。
還未滿一周歲的女娃似是爬累了,索性坐在草地上不再動彈,身後,醜醜吃力地爬上前來,肉嘟嘟的爪子咻地抓住她腦勺後的一戳毛茸茸頭發。
“妹,妹!”
“撲哧”,白靈兒的心徹底萌化,她的兒子怎麼能這麼可愛?
“揍開!”安安不耐煩的迸出兩個字,縱然從出生就有靈泉調理身子,但她年紀太小,說話難免不太清晰,但比起同齡的寶寶來,卻是聰明許多。
安安嘴角一憋,忍著淚,繼續賣力地朝醜醜靠近。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雙胞胎,但兩個小家夥的性子,卻是南轅北轍,還在繈褓中時,就已有幾分雛型。
一個調皮,一個乖巧,如今稍微大了,這詭異的性子,愈發明顯,也不知像誰。
“當然像二呆啦。”紅紅恰時出聲,“主人,你不覺得醜醜粘安安的樣子,和二呆死皮賴臉纏著你的時候很像嗎?”
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好麼!
“真的很像誒。”白白投了讚同票。
靈兒不由麵頰一紅,臭二呆,都怪他啦,害得她的小夥伴也跟著學壞了。
“這兒風大,進屋去吧。”一雙大手從身後伸來,將人抱入懷中。
即使不回頭,靈兒也知道來人是誰。
“才不要,你瞧,寶寶玩得多開心,總關在屋裏,會把孩子悶壞的。”靈兒搖搖頭,身軀放鬆地靠在他的胸脯上,懂事的執起他的手指,來回揉搓,嘴裏不忘詢問,“你不是進宮見十二皇子去了?他沒留你用膳?”
莫鳳生與張茉雨的婚期在年後新月十五,近日來,那位沒少以婚期接近為由,差人請二呆進宮談心。
“本王怎舍得留你一人獨自用膳?”莫長歌的嘴甜得好似抹了蜜,情話信手拈來。
“你不捉弄我會死麼!”成親這麼久,這人花言巧語的秉性不僅沒收斂,反倒愈發沒臉沒皮了。
“會。”莫長歌堅定點頭,眉梢染上幾分戲謔的笑意。
“當著寶寶的麵,羞不羞啊?”白靈兒沒好氣地回過頭,瞪著他。
莫長歌睨了眼地上正玩在一起的寶寶,滿不在乎的說:“他們尚小,能懂什麼?更何況,爹娘鶼鰈情深,他們該高興才對。”
“合著理都在你那兒就是了。”白靈兒說不過他,翻了翻白眼,跳過這話題不談,“昨兒個張掌櫃送來了書信,首飾鋪的位置,他瞧好了,在月城!那兒有不少鐵匠,他聘了三個,過些日子,你把隱衛借我用一下,將原材料送去,好讓他們開工,存些貨後,挑個良辰吉日開張營業。”
白靈兒的心不大,初期,她隻想先利用空間裏的礦山試試水,若鋪子開張後,生意不錯,再花些銀子買幾座礦山,加大開采力度不遲。
“這事兒你隻管吩咐隱衛去做便是,無需本王同意,”莫長歌失笑道,筆挺的身軀緩緩彎下,下顎親昵地抵在她的頸窩間,“你是本王的夫人,亦是他們的主母,你的話,等同本王的話。”
“總得知會你一聲啊。”白靈兒嬌嗔道,心窩裏美滋滋的。
莫長歌剛欲調侃她兩句,哪知這時,安安竟一路爬到靈兒腳邊,手指用力抓住她的裙擺,掙紮著想往上蹭。
白靈兒忙把女兒抱在膝上,手指惡作劇般戳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
安安把頭轉向一旁,窩在她的懷裏,隻拿個後腦勺對著醜醜。
失去妹妹的奶寶孤零零坐在地上,圓溜溜的眼睛委屈的眨巴幾下後,小嘴一張,立馬水漫金山。
“哇——”妹妹!他要妹妹!
白靈兒滿心無奈,低聲哄著安安:“寶貝乖,陪你哥哥再玩一會兒,你看,哥哥哭得多傷心啊。”
“……”不理。
安安閉上眼睛,小身體用力拱了拱,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白靈兒沒了法子,隻得朝莫長歌擠眉弄眼,示意他快去哄兒子,能讓醜醜停止哭泣的,也就隻有他了。
莫長歌悻悻鬆了手,心情由晴轉陰。
這是第幾次了?每當他和靈兒親近時,這兩個小鬼頭總會弄出些動靜出來。
邪肆的眸染著幾分不悅,穩步靠近醜醜,單手拎著他的後領,看似粗魯地把人拽起來。
“爹!妹……妹……!”醜醜委屈地縮在他懷中,嘴裏一個勁念著妹妹,似是在求助莫長歌,把妹妹搶回來。
莫長歌滿頭黑線,極不願意承認,這黏人的小鬼頭是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