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她隻是根據前世對推車的印象,進一步改建嗎?
白靈兒在心底吐槽,嘴上卻說:“當然是因為我聰明咯。”
“接下來,就是找個手藝好的工匠把車子做出來了。”
“這活主人的爹能做得了。”白白頓時想到了合適的人選。
過去在白家,白祁耀腿上不利索,但手上功夫卻是極好的,家裏的家用都是靠他做木工賺取銀子支撐。
白靈兒也覺得把這活交給爹很靠譜,仔細將畫收好後,仰頭看向門外。
他還在同太上皇談事嗎?
說起來,明明太上皇已經過世了,人怎的還活著?既然活著,又為什麼會在瑰州,而不是在京城呢?
靈兒心中充滿了無數個疑問。
約莫等了近一個時辰,莫長歌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門口。
“你可算回來啦。”靈兒細心地將繈褓攏緊,把兩個寶寶擱在木椅的軟墊上,這才迎上前去,“太上皇呢?”
“在屋裏歇息。”莫長歌笑著說。
“哦。”靈兒點了點頭,隨後欲言又止地盯著他。
她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莫長歌豈會看不出來?朝啞仆揮揮手,待人退走後,才牽著她在下首的椅子上落座,輕聲說:“父皇活著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太子知道嗎?”靈兒連忙追問。
“他知,卻不知父皇的下落,這事啊,本王慢慢同你說。”莫長歌繞過靈兒,在旁邊坐下,耐心地把事兒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所以你是擔心太上皇留在宮裏,會再次遭遇毒手,才瞞著所有人,將太上皇帶來此處的?”白靈兒恍然大悟,原來死訊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啊,“這種事你幹嘛不早點說啊?”
害她那會兒提心吊膽的,沒安心過一刻。
“知道得越少,你越是安全。”
事關宮廷鬥爭,她一個姑娘家怎能牽扯進來?莫長歌至今仍不覺得瞞著她有何不妥。
白靈兒頓時沉了臉,對這話極不認同。
“嗬,生氣了?”莫長歌無奈地笑了一聲,“或許在旁人眼裏,你很能幹,亦很聰慧,但在本王眼裏,你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丫頭而已,這些事本王能處理好,又何需告知你,害你擔心呢?”
他說這話時,神色帶著三分溫柔,七分認真,該死的迷人。
白靈兒哪還有功夫生氣?一顆心化做了柔軟的春池,甜蜜蜜的。
“隻要你好好的,本王便無所顧慮,無所畏懼。”
她是他唯一的弱點。
“少拿這套來哄我。”白靈兒別扭地反駁道,眉宇間卻滿是少女般的羞澀,“你還沒說完呢,既然太上皇在你手裏,你幹嘛不告訴太子?四皇子已經伏法,沒人會傷害太上皇了不是嗎?太子得知了太上皇的下落後,肯定會派人來,把他接回宮裏去的。”
她總覺得,這事裏仍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莫長歌眼露讚許的微光,拎起茶壺斟了兩杯茶水:“這是參茶,多喝些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我都快喝到吐了。”從生產前,到坐月子,每天喝的、吃的,全都是大補的藥,靈兒低頭看了看自個兒毫無變化的球狀身材,有些欲哭無淚,掐掐水桶腰,埋怨道,“你瞧我這肉。”
“挺好的。”莫長歌甚是滿意,“本王喜歡你胖胖的樣子。”
“可我不喜歡。”還她苗條的身材啊!
“主人,跑題了。”白白聽故事聽得正起勁,見話題偏移,忙提醒靈兒言歸正傳。
對哦,她差點又被二呆牽著鼻子走了。
“為什麼不肯告訴太子?”
見她抓住這個問題不放,莫長歌隻得作答:“皇兄初登大寶,朝堂動亂剛平,父皇若在此時回宮,你說會發生什麼?”
“額!”白靈兒細細一想,立馬想明白了,“你擔心太子和太上皇會奪權?”
“不算太笨。”莫長歌表揚了她一句,“父皇一生為天下操勞,如今,皇兄繼位,也該是時候隱居,享享清福了。”
至少現在退隱,總好過繼續穩坐帝位,尋找什麼長生不老藥。
白靈兒也覺這話有理,可想到太上皇對權勢的追求,以及對長生的迷戀,又有些不安。
“他會樂意嗎?”
“你說呢?”若是樂意,他怎會找來人皮麵具,隱瞞父皇的身份?還派隱衛日夜留守別莊,謹防父皇離開?
白靈兒麵上訕訕的:“當我沒問。”
想也知道答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