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鬥嘴來到堂屋,剛進門,白靈兒就見著了坐在堂上,衣衫華麗,不怒而威的中年男人。
她下意識轉頭衝二呆拋去求解釋的眼神。
“容後本王再告訴你。”莫長歌附耳低語,隨後,鬆開緊扣的雙手,優雅地躬身作揖,“兒臣拜見父皇。”
臥槽!父皇!?
白靈兒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驚詫的目光將這位陌生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著實沒看出太上皇的影子。
“我就說這人是太上皇吧。”白白得意的昂起腦袋,“我才不會聞錯味道呢。”
隻要是見過的人,它都能記住對方的氣息。
“嗯。”太上皇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神挪向靈兒,見她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不禁有些不悅,“你的禮數呢?”
見到天子,竟敢走神?
“父皇,靈兒她很多事不知道,初聞父皇的身份,一時驚訝也是難免的。”莫長歌柔聲解釋,替靈兒解圍。
“朕沒問你。”秀恩愛秀到他麵前來,他好意思麼?
白靈兒偷偷拽了拽莫長歌的衣訣,她可不想二呆和太上皇起衝突。
雙手交疊著置於腹部,盈盈屈膝:“靈兒拜見太上皇,皇上吉祥。”
“起吧。”太上皇也沒刁難她,叫起後,視線轉向啞仆懷裏的小家夥,“抱過來讓朕看看。”
莫長歌微微頷首,指了指太上皇後,啞仆才懂了他的意思,忙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上前去。
“模樣倒算得上乖巧。”至少比幾個兒子出生時可愛多了。
或許人老了,心也跟著變軟,太上皇一見這倆寶貝就喜歡上了,麵上浮現出少有的慈祥,目不轉睛端詳著孩子。
“父皇若喜歡,可以抱一抱。”莫長歌趁機說道,沒給太上皇反映的機會,一個箭步逼近啞仆身前,把寶寶接過來,塞到了太上皇的懷裏。
從未抱過孩子的老人身軀一僵,有些坐立不安。
“快把孩子弄走。”他不敢動,擔心動了會摔著孩子,滑稽的模樣,叫靈兒一陣好笑。
“父皇,你放鬆點,這樣抱寶寶會不舒服的。”莫長歌耐心地教他如何正確抱孩子。
太上皇機械地換了個姿勢,卻是放鬆不了。
他曾有十多個兒子,活下來的,也有好幾個,但他卻從沒抱過任何一人。
原來抱著小嬰孩是這樣的感覺嗎?
軟軟的,肉肉的,仿佛稍稍用力,就會傷及到他們的性命。
半響後,太上皇抱得累了,戀戀不舍地把孩子交還到啞仆手裏。
“名字取了嗎?”
“回太上皇的話,還沒來得及取名呢。”白靈兒搶答道,她真怕二呆會說兒子叫醜醜。
“哦?他們這輩應是永字輩。”太上皇有幾分起名的興致,“是一男一女,湊個好,就叫永毅和永安吧,取沉毅安樂之意。”
莫長歌眸色微暖:“謝父皇賜名。”
祖孫三代人齊聚在堂屋中,少了幾分猜疑戒備,卻多了幾分平凡的溫馨。
席上,白靈兒頂替了仆人的差事,主動為太上皇布菜,見她光顧著照顧別人,自個兒連筷子也沒動,莫長歌便開口說:“靈兒,你剛出月子,這種小事讓下人做去,父皇向來寬宏,不會責怪你。”
一頂高帽戴上來,太上皇若不同意豈不是顯得自個兒小氣同晚輩過不去了?
他剮了眼設陷阱讓他跳的兒子,點點頭:“坐吧,今兒不講虛禮。”
用過晚膳後,太上皇叫上莫長歌回屋說話,靈兒懂事地沒跟上去,而是留在堂屋逗弄孩子。
“唔,以後要不要給寶寶做個推車啊?”這樣就能抱一個,推一個了。
白靈兒突發奇想,腦海中閃過好幾種搖籃車的款式,連忙同邊上的仆人指手畫腳,討要筆墨紙硯。
“主人,你在畫什麼啊?”白白透過靈兒的眼睛,能看見宣紙上繪製出的線條,“是凳子嗎?”
“差不多啦。”靈兒一邊畫一邊分神同它解釋,“還缺四個輪子沒畫上去。”
提筆在凳子下邊添上輪子後,檢查一遍,又在外圍加上用以保護的木框。
“搞定!”
“哇,主人好厲害。”白白特捧場地恭維道,“不過,它到底有什麼用啊?”
這東西好奇葩,它從沒見過,也想象不出用途。
“你看這兒,這裏能放進去一個人,”靈兒指著木框內的凳子,為白白科普,“把寶寶擱在裏邊,就能從後邊推著人走了,不僅是這樣,等寶寶再長大些,還能讓他坐在裏邊吃飯呢。”
白白聽得一愣一愣的:“主人,你為什麼會想到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