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喜歡?”莫長歌單手圈在她的腰間,俯身低語。
“唔,老實說,你手裏到底有多少房產?”該不會哪兒都有他的別莊吧?
“這事得要管事兒取地契來數一數,方才知道。”這些宅子大多是各地管事兒添購的,他平日鮮少過問,一概交由手下人打理。
白靈兒一臉無語,有錢也不能這麼任性啊!炫富拉仇恨好麼?
進門後,靈兒驚訝地發現,別莊裏竟住著人,穿著麻衣外披褂子的家丁,正手握掃帚,清理院中落葉,而堂屋內,一人正背身站於窗邊,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主人,我記得他!他是皇上,不對,現在應該叫太上皇。”白白搶答道。
瞳孔猛地一縮:“太上皇?”
這怎麼可能?太上皇在數月前已經仙逝了啊。
靈兒猝不及防的驚呼,傳入堂屋,那人轉頭朝院中望來。
“白白你認錯了吧?”這人長得同太上皇完全不一樣。
白靈兒長鬆口氣,媽蛋,她剛才真的以為死人複活了。
“好奇怪哦,明明他的味道和太上皇一模一樣,怎麼會這樣呢?”白白撓撓頭,滿心不解,隻得向紅紅求證,“紅紅,你也嗅到了對不對?”
“嗯嗯。”紅紅堅定點頭,“主人,蠢兔子沒說謊,人家可以作證。”
兩個小夥伴肯定的回答,讓靈兒愈發困惑,還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四來,胃酸在腹部翻湧,她忙捂住嘴,痛苦地彎下腰身幹嘔。
莫長歌心疼地擰起眉心,輕拍她的背脊。
“好些了嗎?”待靈兒重新直起腰,他忙遞去娟帕,為她擦拭過唇邊的汙漬。
靈兒安撫地笑著:“不要緊了,也許是路上太顛簸,所以才會不舒服。”
“本王先帶你回房。”莫長歌架著人往後院走,渾然不在意堂屋裏,那名中年男子複雜的神色。
別莊後院的主居內,被褥鋪整齊地鋪在床上,屋中擺設精致、清雅,一塵不染,看得出時常有人在此打掃。
脫了鞋靠在床頭的軟枕上,靈兒才問起了這一路來見到的古怪事兒。
“後院沒下人嗎?”從進門到回屋,她隻看見前院兩個下人。
“你在這兒養胎的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莫長歌輕聲解釋,那兩名下人大字不識,且又聾又啞,即使知道什麼,也無法說出去,當然,這僅是明麵上的,大宅暗中,還有數十名身手高強的隱衛保護。
“原來是這樣。”他想得果真周道。
靈兒一心以為來此是為掩人耳目生產,以防到時生出雙胞胎兄弟,引起禍端。
“堂屋裏那人是誰啊?這兒的管家?”
替她掖著被角的手指微微一頓,莫長歌眯眼笑道:“那人身份特殊,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等你生產完,本王慢慢講給你聽。”
“哦。”靈兒乖乖點頭,沒再這件事上計較。
“一路車馬勞頓,累壞你了,早點歇息,別胡思亂想。”莫長歌在床側哄靈兒入睡後,方才悄然出門。
溫柔如水的笑靨徒然一冷,漫步往前院而去。
堂屋裏,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木椅上,一雙幽黑的眼緊盯大門,似在等著誰找上門來。
“兒臣見過父皇,”莫長歌翩然入廳拱手作揖,“父皇在此可還住得習慣?”
不錯,在瑰州別莊居住的,正是當初由陌影送離京城,此後再無音訊的太上皇。
他的真麵目被人皮麵具遮擋,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能認出來。
別莊裏有人伺候,吃穿用度沒少半分,隻除了不許離府,日子倒也算逍遙安寧。
“哼,你還有臉來見朕?”陰鷙的語調,滿是不悅與怒火,想他堂堂一國天子,竟被兒子戲弄在鼓掌之中,這感覺糟糕透了。
莫長歌神色不變,唇邊那抹笑絢爛得刺眼:“京中危險,兒臣別無他法,隻能委屈父皇移駕此處隱居,請父皇息怒。”
“息怒?莫長歌啊莫長歌,朕當真是瞎了眼,竟會以為你是個好的!”哪想到,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以玩世不恭的麵具欺瞞天下人,縱連他這個皇帝,也蒙在鼓裏,處處縱容他,寵著他。
想到這些,太上皇盯著莫長歌的目光愈發森冷,眼神若能殺人,他大概早就被萬箭穿心了。
“父皇,兩個月的靜養,您還不明白嗎?並非兒臣禍害了您,而是時局如此。”當初四哥領兵造反,父皇中毒昏迷,朝廷無主,留給他的僅有一條路,輔佐太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