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勝負見分曉(1 / 2)

人分明被囚於深宮,連攝政王府也被圈了,但凡與外界的書信往來一概截下,他是怎樣做到這些事的?

又或者,他落難的事公開,使得他手下親信自發反擊?以此來脅迫朝廷放人?

太子拿不準是哪一種,但莫長歌此時暴露出的勢力,足以震撼他,讓他感到恐懼。

“擺架北苑。”是時候去見一見這個弟弟了。

龍攆在宮人的前呼後擁中,朝北苑而去,聲勢浩大的隊伍,極為壯觀。

聽到牆外逼近的腳步聲,莫長歌悠然理了理袖口,穩坐如山,接著品茶。

“吱嘎”,殿門應聲開啟,披著素白喪服褂子,內著明黃龍袍的身影逆光而站。

空置幽冷的寢宮,隻莫長歌一人,身姿慵懶,即便身處冷院,仍不減他尊貴非凡的氣質。

太子眯了眯眼,寒芒下一秒便被柔和取代。

“都下去。”

宮人們遲疑片刻,有些擔心少年天子的安危,畢竟裏邊這位可是連生父也能下毒手的人啊。

“爾等想抗旨不尊嗎?”太子厲聲嗬斥,這才讓宮人們退下。

“皇兄,好久不見,您今兒怎的有空移駕此處探望臣弟?”莫長歌慢悠悠站起身來,笑容一如往常,仿佛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他仍是以前的他,而太子也是以前的太子。

但他們二人心知肚明,很多事終歸變了。

“你在此過得倒是悠閑,下人可有虧待你?”太子關切地問道,抬腳朝莫長歌走去,卻未曾近身,隻站在他半米外。

這個距離很安全,若是莫長歌有意出手,他能在第一時間呼救。

“有皇兄坐鎮宮中,誰敢給本王臉色看?”莫長歌反問道,“隻是身旁無佳人陪伴,寂寞了些。”

“朕也有朕的難處啊。”太子幽幽歎息,“縱然朕信你,可當日在場的人太多,悠悠眾口,朕如何堵?十弟,你可能體諒朕?”

“自然。”莫長歌微微頷首,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太子順勢落座,龍袍下,身軀略顯緊繃。

莫長歌暗自在心頭冷笑,佯裝未曾看見:“皇兄來此所為何事?”

“來瞧一瞧你,你不在朝堂,不知這段日子,朝中變動頗多,就連各地,也出了亂了。”太子不經意間說起這事,餘光緊盯著莫長歌,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哦?”莫長歌挑了挑眉,神色意味不明,“臣弟乃是戴罪之身,怕是難再為皇兄解憂了。”

他巧妙化解了太子的試探,碰了顆軟釘子,太子堵得很,幹扯出一抹笑:“朕相信十弟你並非是那等不忠不孝之輩,隻是,此案還未查明,若朕擅自放了你,無法同天下人交代,更對不起父皇在天之靈啊。”

“無妨,”莫長歌彎了彎唇角,眯起的眼中,寒霜遍布,“清者自清,臣弟自問問心無愧,想必父皇在九泉之下,亦不會怪罪。”

不知是不是太子的錯覺,他總覺著這話帶著些深意,似乎在諷刺什麼。

對上他那雙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太子忽地心慌起來。

“十弟,朕還有折子未批閱完,你好生待在此處,若你當真無罪,朕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皇兄慢走啊。”莫長歌揮手目送太子匆忙離去,待到人走了以後,嘴角上揚的弧線才緩緩持平,神色淡漠得宛如結了冰一般。

太子離開後,北苑外盯梢的人又多了不少,似是要把這兒圍成銅牆鐵壁。

遠眺著高牆外密密麻麻的侍衛,莫長歌涼涼一笑,啪地將窗戶合上.

是時候反擊了。

太上皇的靈柩停於寢宮內,由護國寺的喇嘛、僧人日夜誦經,宮中滿目縞素,無人膽敢露出笑臉。

按照祖製,帝王仙逝乃是國喪,停靈七日便該由宗親、百官、後妃等儀仗護送離城,前往皇陵下葬。

但太上皇在位期間,崇尚煉丹,後劉家滅門,方才開始為自己修建陵墓,得長生不老藥,修建工作當即停止,以至現在,皇陵仍未竣工,頭七已過,棺槨仍不能運離京師,隻得在寢宮中以冰塊存封,再加派長工前往皇陵日夜兼程趕工修建,而這又將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自古以來,帝王葬禮素來奢侈,太子忠孝之名在外,怎敢草草了事?隻得眼睜睜看著國庫的銀兩如流水般往外湧,已無閑錢能撥給地方官員拉攏商賈。

照這樣下去,無需半月,各地鎮壓的民怨勢必反彈。

“皇上,”早朝時分,以升為督察禦史的李智,忽然進言,“下毒案至今毫無進展,微臣看過刑部呈交的供詞,除四皇子外,並無一人親眼目睹攝政王毒害太上皇,眾所皆知,四皇子落馬乃是攝政王所為,微臣懷疑,他想借此陷害攝政王,故意製造了假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