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隻覺頭痛,捏捏太陽穴後,才道:“總得讓他說實話啊。”
“不如將那真話果交給本王,本王來想法子。”莫長歌眼中精芒忽閃,此物極有效用,但卻不能在這時候用。
這次的危機即便過去,隻要皇兄心中的戒備不減,將來仍會發生第二次。
他要做的,並非解決難題,而是從根部,把隱患扼殺。
“你有什麼辦法?”白靈兒忙不迭問道。
嘴角一彎:“保密。”
又來這招!他玩不膩啊,現在已經不流行神秘了好麼?
白靈兒悻悻地垂下腦袋,二呆不想說,她再問下去,也很難撬開他的嘴。
“生悶氣呢?”莫長歌半個身子橫過石桌,精美絕倫的麵龐,在靈兒的視野裏忽然放大。
“你湊這麼近幹嘛?”她嚇了一跳,朝後仰開身體。
“小心點。”莫長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可不是一個人。”
“是誰害的?”這話他也好意思說?
可看著他滿是關切的麵龐,心裏那丁點火氣,立馬消了。
“我回屋去把東西拿出來給你。”既然他要,她又豈會不給?
靈兒拂袖起身,邁著盈盈地步伐朝台階走。
剛經過石桌,手腕被他二度握住,反手往懷裏一帶。
天旋地轉後,人順勢跌坐在他溫熱的腿上。
“急什麼?再陪本王多坐一會兒,如此良辰美景,錯過了豈不可惜?”
他吐氣若蘭,分明是微涼的寒夜,可靈兒的身體卻如火燒,熱得驚人。
別扭地掙紮幾下,見他全無要撒手的意思,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坐好。
天上朗月如鉤,無垠的夜空似那浩瀚的銀河。
院中,偶有蟲鳴聲響起,為這夜又添了幾分閑適。
“真想回王家村啊,那兒雖說日子貧苦了些,可哪有這麼多危險?”白靈兒喃喃低語道。
上京時,她隻想著把鋪子做大些,避開家裏那些極品親戚,卻是忘了,京城自古以來是多方勢力鬥法之地,不僅象征著繁華,也象征著風險與危難,稍不注意,就會步入險境。
莫長歌從後抵住她的頸窩,柔聲道:“你若喜歡,日後咱們還能回去。”
她想過田園生活,他便陪著她。
她想要一世榮華,他亦會為她雙手奉上。
“先等你熬過這一關再說吧,哼哼,要是你被問罪,我就帶著白白改嫁!”白靈兒惡聲惡氣地威脅道,亮晶晶的雙眸裏,染上一層狡黠的壞笑。
臉部忽地傳來一陣細碎的疼痛感。
靈兒驚呼一聲,扭頭刮了他一眼,這家夥屬狗的嗎?居然張口咬人?
狠狠將麵部的濕潤擦幹淨,撇過頭,不再理他。
“再敢說這種話,看本王怎麼罰你。”縱然是玩笑,他也不愛聽。
深邃的黑眸前所未有的認真,甚至透著些許狠厲的冷然。
白靈兒自知說錯話,懊惱地嘀咕:“我說著玩的。”
“那也不行。”莫長歌收緊胳膊,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一般,“隻有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是本王的。”
她的身體,她的人,她的心,全是屬於他的。
“生死不離。”狠絕肅殺的話語,暗藏的是化不開的濃情。
“所以,你絕不能有事。”白靈兒撫上腰間那隻大手,咬牙說道。
相擁的身影,密不可分,那是旁人無法插足的世界,隻屬於她和他,或許將來還會加上個小家夥。
與莫長歌這個階下囚愜意、舒適相比,太子卻過得水深火熱。
次日早朝,派去與商賈交涉的朝臣,傳了折子回京,除幾家規模甚小的鋪子,竟無一個儒商世家願意與朝廷聯手,倒不是他們不肯,而是他們所提出的要求,著實太過奇葩,竟不肯歸順,而是要朝廷拿出重金,購買手裏的商品。
市麵上物價飛漲,太子剛坐穩帝位,朝堂重建、後宮開支,都需要錢,又哪拿得出那麼多銀兩支付商人?
“混賬!他們分明是坐地起價!想趁機剝削百姓。”太子猛地將奏折砸到地上,氣得胸口直哆嗦。
一斤糧食十兩銀子,一兩肉五兩,這些價格有多少人家能擔負得起?
各省各鎮,上至衙門下至老百姓,都在叫苦,指望著朝廷出手,為他們爭取一條活路。
太子很清楚,這一切必定與北苑那人有關聯!他曾得到消息,莫長歌麾下產業頗多,財力驚人,可那些卻比不得親眼所見,親身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