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口中細細地咀嚼著輕輕搖頭,吃著吃著,她的嘴角突然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糖豆的廚藝,真是越發地好了呢!”酸甜在心中暗暗讚歎道,一口一口地,似乎要把盤中所有的飯菜給統統塞進胃裏。
秋瑾剛開始還略為欣喜,大當家終於吃東西了,可是越往後看,她眉頭皺的越深,她這是要全部吃完的架勢啊!
酸甜就那麼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口中送,讓食物在口中慢慢地嚼碎,唇齒間都充滿菜香。
秋瑾默默地走出去,再進來時,手中已多了一碗熱粥。
她來到酸甜麵前把粥放下,酸甜抬頭看著秋瑾,隻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這眼看酸甜要去京邑了,我這心裏怎麼總不踏實啊!“吳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的右眼皮時不時總是跳動著,總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老爺,您就放心吧!大當家做事一向謹慎,此去京邑有皇上身邊兒的貼身侍衛雪岩陪伴,不會有事兒的!”老管家接過來丫鬟端上的點心,親自給吳庸遞上。
“當年要不是我一時失誤,怎麼會……”吳庸說著說著,心中懊惱不已,“如今老大他就剩下酸甜唯一的這個孩子了,我得保證她好好的,彌補自己當年的過失啊!”
“老爺,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又何必耿耿於懷。”老管家寬慰著吳庸,他接著說道,“那件事大當家也知道了,對您不是還畢恭畢敬的,她都沒有太怪罪您,您何必還一直自責呢!”
話是這麼說,吳庸聽完皺眉搖搖頭:“酸甜越是對我畢恭畢敬,我心中越是愧疚。這孩子雖嘴上不說,但心裏對那件事還是有些介懷的。”
老管家想要邊界些什麼,吳庸伸手打斷,繼續說下去:“我不能盼望這孩子原諒我,但願她能和我親近些,哪怕是多和我坐在一起吃些飯也是好的!”
老管家聽完話,也沒再說些什麼了。
“你去叫來酸甜,我和她有話說,總得多叮囑一番罷!”老管家接到命令應下,匆匆走出門去。
秋瑾站在床邊兒端著木桶,酸甜雙手扶著,頭幾乎要埋進去,嘔吐不已。
咚咚咚……
“酸甜在嗎?”吳石虎站在門口,他伸手敲著門,左手緊攥著,還有些略微發抖。
“當家,漱漱口吧!”秋瑾端過來杯子,讓酸甜漱口。
“進來吧!”酸甜吐得差不多了,她漱過口,接過來秋瑾遞來的毛巾擦擦嘴,緩緩地說道。
“什麼事?”酸甜額頭上冒著虛汗,嘴唇煞白地說道。
“我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正巧在路上遇到老管家,他說爺爺讓你去一趟,說一下去京邑的事情,我正好要來,就順便來說一聲。”吳石虎說完,看了一眼站在床邊兒的秋瑾一眼。
秋瑾假裝冷靜著,她替酸甜推辭道:“大當家身子虛弱城這樣了,去不了了,明天再去吧!”
“嗯,好。”吳石虎淡淡地點頭應下,他剛想關心一下酸甜,問問她到底怎麼了,卻被酸甜打斷。
“明日上午我還有事,就現在去吧!”酸甜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沒有妹妹的身體要緊啊!”吳石虎心中暗暗思索著,嘴上還不忘親昵地關心道。
“就是,大當家,明日早起些再去也不遲啊!”秋瑾十分維護主子的身體,主子不在乎,自己也得在旁邊提點著呀!
酸甜見秋瑾一臉不情願自己現在去、關心自己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鬆口道:“好吧,那我明日先去一趟再出去。”
“嗯嗯。”秋瑾點點頭,酸甜難得聽自己的勸告。
“那行,我去跟爺爺說一聲。”吳石虎麵笑心笑,要轉身離開,又有些心虛,想著再關心酸甜一下,“你這到底是什麼病,要不要請我去請大夫來看看?聽說那個季仁堂的季仁大夫的醫術可好了!”
“不用了!”酸甜說著,直接躺到床上,閉眼養精蓄銳了。
屋內立刻安靜下來,尷尬的氛圍蔓延開來。
“那個,沒事,大少爺您就放心吧!”秋瑾替酸甜解釋道,她抬頭看著吳石虎,“大當家的身體向來不好,所以應該沒什麼大礙,估計是最近太過勞累了罷!大概休息一晚就好了……”
她依據著以前的習慣推測道,說完,就和吳石虎一起離開,讓大當家好好休息,順便把門也關上。
當酸甜聽到“吱嘎”的關門聲,慢慢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