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又要打理家事,主要是又要跟陳九流那家夥學廚藝,不忙能行嘛!”唐秋冬故意加重“主要”這倆字的讀音,刻意讓酸甜注意。
酸甜微低螓首,細細品味著口中糖豆的酸甜,裝作沒聽到一樣,嘴角似有似無地扯出一絲微笑,眼珠咕嚕嚕地轉,盯著麵前炭火盆中的火苗,或許是離得太近,熏得她臉頰通紅。
“或許就是因為你小時候吃了太多藥,所以現在對藥味兒那麼敏感!”唐秋冬一邊說著,一邊眼睛向四處瞄,想要裝作不經意,搬著凳子依靠在酸甜旁邊坐下。
“糖豆,別在我身上下那麼多功夫了。”酸甜偷偷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唐秋冬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在你身上下了十幾年的功夫了,現在換人,那我不是虧大了!”唐秋冬笑著,有意無意地用胳膊蹭著酸甜,“你說我倆絕對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掰著手指頭數著,時不時用眼神瞟著酸甜。
酸甜越聽,臉色卻越難看。
“糖豆,閉嘴。”酸甜不想再聽這些已定的事實了,因為不能在一起,才是現在更已定的事實。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不要生氣嘛!”唐秋冬伸出手撫平酸甜緊皺的眉心,感覺酸甜的提問好像特別低,“酸甜你的額頭怎麼這麼涼啊!是不是生病了!”
酸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唐秋冬抓住手腕,想要給她把脈。
唐秋冬抓過來酸甜的手腕兒,看著手腕上戴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感覺冰涼。他還在疑惑著這到底是個什麼玉鐲,酸甜就反應過來,迅速把手抽回來。
“我給你把把脈,怎麼你的胳膊和手都那麼冰涼,是不是生病了?”唐秋冬擔心著酸甜,繼續說道,“是不是和你手上的玉鐲有關係,我怎麼感覺它還一直散發著一股陰涼的氣息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沒病!”酸甜臉上慌亂的神色一帶而過,她白了唐秋冬一眼,“又不是隻有你自己會醫術!”
“我幫你看看嘛!”唐秋冬隻有自己親自驗證一下,才放心。
“我睡了多久了?”酸甜偷偷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看著還躲在唐秋冬懷裏的靈兒。
“睡了有一晚上了吧!”唐秋冬扭頭看著外麵升起的陽光,風雪已經停了。
“好了,我該走了,還有事情要忙。”酸甜起身,突然眼前黑了一下,唐秋冬看著她的神色有點兒不對勁。
唐秋冬也一下子起身,他要送酸甜走嘛!他一起身,懷中的靈兒被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地上,靈兒惱怒地看著唐秋冬,眼神分明是在說,隻要酸甜一出現,自己就被當做空氣了!
“對了對了,披風!”唐秋冬轉身摸著搭在架子上的狐毛披風,柔柔軟軟的毛發,看來已經幹了。
靈兒看著狐毛披風趕緊起身鑽到被子裏,隻露出一個腦袋,咕嚕嚕地轉動看著唐秋冬的一舉一動。
酸甜身體不太好,唐秋冬冬天為了給酸甜做一件既保暖又好看的披風,居然把這個主意打到靈兒身上了。
他那時候每天的任務就是拿著剪刀追著靈兒滿屋跑,最終靈兒被“光榮”地剪成一個渾身光滑,曆史上第一隻沒有毛的活著的靈狐。
酸甜看著靈兒的樣子,就知道它為什麼要鑽到被子裏了,不禁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唐秋冬正站在酸甜對麵,細心地為她係著披風,偶然看到酸甜笑的樣子,心都醉了。
“靈兒,出來,我們送你娘親回家!”唐秋冬站在那裏,伸出招呼著靈兒。
靈兒搖晃著腦袋,唐秋冬越叫,它越往被窩裏鑽,最後隻剩下兩個眼睛在那裏咕嚕嚕地轉了。
酸甜轉身開開門,看著陽光灑在銀白色的大地上,一望無際,心情感覺平複了很多。
“靈兒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把你身上的毛全部拔光,給酸甜再做好幾個披風!”唐秋冬瞄了一眼酸甜,她還站在門口。
靈兒聽到這句話,徹底鑽在被窩裏不出來了。
酸甜抬起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響。
“人呢?”唐秋冬隻顧跟靈兒較勁,後來轉身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酸甜已經不見了。
此刻他顧不上靈兒那個小東西了,忙追出門去尋找,之間雪地上留下幾個腳印,而前方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