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屋中爭吵(2 / 2)

“那您教教酸甜,該怎麼叫?難道要直接稱呼老老爺的名諱——吳庸?”酸甜略帶詢問的口氣,輕輕一挑眉,走到一邊兒,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你你你……”吳庸伸手指著酸甜,“你氣死我算了!”

“老老爺,這話可不能亂說,酸甜何時氣您來著?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該說酸甜不孝了!”酸甜看了一眼身旁桌子上的空杯子,站在一旁的丫鬟立刻走上前去,為酸甜倒了一杯熱茶。

“你——”吳庸收回粗糙的手指,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酸甜啊,我好歹是你爺爺!”

“爺爺?”酸甜一聽到這個名詞好像感覺特別刺耳,她眼神中立刻竄出一團火焰,但臉上表情還是一點兒沒變,“爺爺是個什麼東西?”她向上瞟了一記白眼兒。

“你怎麼說話呢!不管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吳庸還沒說出口,立刻就被酸甜打斷了。

“請您不要再說了,酸甜懂禮貌,尊稱您一聲老老爺,您也就別太得寸進尺了!”酸甜吹吹茶杯上冒起的熱死,放在嘴邊兒抿了一口,平複著內心波濤洶湧的感情。

遠遠站在一旁的李易,立刻就觀察到酸甜眼中透露出來強忍著壓製的怒氣,他胳膊上還掛著那件狐毛披風。

吳庸把手中的拐杖一把摔在地上,站起來指著酸甜就喊叫道:“吳酸甜,你別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我現在所遭受的一切是誰給我的,一輩子都不會忘!”酸甜麵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著,她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吳庸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就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癱瘓似的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酸甜啊,以後別再去天暢軒那種地方了。你一個大家閨秀,那裏麵都是些,都是些,都是些男妓……讓別人說起來,影響多不好。”

“老老爺說完了嗎?說完了酸甜就要走了,還有好多事情等著酸甜處理呢!”酸甜說完,看都沒看吳庸,直接起身甩著湖藍色的袖子便離開了。

酸甜抬腳而出,李易緊跟其後。

“今天沒有安排了吧?”酸甜懶得想,轉頭看著李易。

李易略帶苦笑地點點頭,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老老爺居然一點兒都沒有記住,也難怪大當家會如此傷心了。

“那行,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酸甜微微抬頭,看著有些暗沉的天空,怕是要下雪了吧!

“小姐,要不把馬車叫過來送您去吧!”李易對於大當家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記得十分清楚,當然知道酸甜要去哪裏。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酸甜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李易給攔住了。

“小姐,披上狐毛披風吧,這天怕是要下大雪了!”李易沒等酸甜回答,就自作主張地為酸甜披上披風並係好。

“謝謝!”酸甜微微頷首,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台階。

鵝毛大雪簌簌地下落,滿了酸甜滿頭白發,一步一走,腦海中,卻是閃現出大火撩天的場景,於是揪心的疼,隱隱地浮現在胸口。

酸甜伸出手抓著胸口的衣服,寒風陣陣弗在臉上,而眼眶中卻滾下兩行熱淚,眼睛直視著前方,卻不知道是在看向何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傳來了陣陣的梅香,不遠處,還沉睡著兩個人,在等待著酸甜的到來。

雪白的路上之處顯出一個個腳印,接著又埋沒在鵝毛大雪之中。

酸甜坐在雪地之中,雪白的狐毛披風早已和大地融為一體,她溫潤的臉頰緊貼在冰涼的墓碑之上,這涼度,刺入心骨。

心中縱有萬般思念之情,可是都哽咽在喉中,化作眼淚,滴在石碑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酸甜的臉已經冰到麻木,卻還是捂不熱這石碑上的兩個名字,腦袋中一片空白,就這樣抱著墓碑,暈了過去。

寒風還在呼呼地怒號,茅草小屋在這寒風之中想要站穩腳步稍顯吃力,可是屋中炭火的溫熱,再加上煙囪之中嫋嫋青煙的升起,卻又顯得讓人安心。

隨著體溫慢慢地恢複,酸甜微微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她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知道了這是哪裏。

狐毛披風掛在屋中,已經被哄幹了。

酸甜總感覺自己懷裏有什麼東西在動,她掀開厚厚的棉被,看到一個雪白的、毛茸茸的東西,它立刻伸出腦袋,以極快的速度跑到酸甜的脖子上,酸甜立刻感覺到脖子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