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冊立王後時你就開始對蕭國留下來的大臣多加防範,因此我驅使他們不要再過文軍隊的事情,但就算這樣你還是無法安心,澤熙,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為不理解,非常不明白?是什麼改變了你讓你能夠大度到平等對待敵國投靠你的大臣,但為什麼就無法對蕭國人真正放心呢?現在你把那些那你深信不疑的‘罪責’拿到我麵前一一我才漸漸曉得,其他的皇宮貴族們對你已經不構成任何的威脅,留下的人僅僅是你操控的‘玩具’,你得心應手。但是蕭國……”酸澀感讓眼淚不斷的流出來,“其實讓你覺得憤怒的,並非是你口口聲聲所指的蕭國罪臣。” 就算把眼睛緊緊閉著還是不能夠阻礙炙熱的眼淚奪眶而出,整顆心充滿了悲傷,久久不能平靜。

“澤熙,最終讓你無法安心的人……是我。”

“不,不是這樣的……”下意識想要為自己辯解,但好像自己再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說這些話了,他逃避那一雙充滿眼淚宛若秋水的眼眸,韓澤熙本能得向後走。

到底是什麼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身處於紀念韓國平定戰亂統一國家,向上蒼祈禱韓國風調雨順的祭台,他會覺得犯了錯的不是罄竹難書的王後,確實他,韓國立國英明的王?

“人的一生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是和你最初相見的一刻,所有的憂傷的美麗都定格在我們的回憶裏,為什麼當我們漸漸靠近會有那麼多的誤會、猜忌跟費解?現在的我們歎息過去彼此真摯的心,殊不知自己的那顆心也已經改變了。時光匆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也許是當初那種一箭穿心,在想起時,便是傷痕累累,若為如此,倒真不如初見時的那種心動,我寧願回到那時的我們,能夠相守相依。”她說出了心中的話,蕭蝶衣居然是如此的狠心,一心要與他斷絕,“韓澤熙,我們來世,還是不要再見了。”

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行動,她便身子向後直直跌下了祭台,輕若飛燕轉眼消失在懸崖峭壁之中。

“蝶衣!!”

他發了瘋似地向前抓去,不過就算他的武功再好動作再快也隻能夠捕捉到她紅色衣衫的一角紗,看著縱身跳出深淵的人,一股丟失珍愛之物的懼憚之感就像火山一樣全部爆發了出來。

“蝶衣,我拉你上來。”他真誠的想要喚回她,伸出手滿心期待,“不如我們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原諒你所做的全部事情。”他還是戰勝不了自己,拋棄了一切自尊就為了得到她的心。

“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從深淵之下吹來的寒風霎那就把她的淚吹得不剩了,蕭蝶衣慢慢擺了擺手,“韓澤熙我並未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不過希望你就此可以打住,國家已經統一不要再隨意的擺弄你的生殺大權。”

“好,我全部依你。”韓澤熙焦急的一直點著腦袋努力承諾,紅色的紗群就算編織得再緊實也依舊免不了易拉扯的命運,說罷就聽見拉裂的聲響,這讓韓國英明的君子不免有些擔心, “蝶衣,你聽我的話,抓住我的手,之後的問題我們等你上來後再說,好不好?”那種口氣就已經是在向她祈求了,“我不欺騙你,無論你講何事何人……我都依你。”

蕭蝶衣聽了他的話再凝視著他,墨綠色的眼眸裏緊張的神情是不容假作的,原來那種視若珍寶的樣子還能夠在她死之前看到一次,他還是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去的……

那纖纖玉手慢慢挪到自己可以看見的地方,韓澤熙連忙要去拉她,但蕭蝶衣卻把手放到他死死抓緊的紅色衣角的上麵,好像在和他開玩笑一樣衝著他頑皮的笑了笑:“我依然還有一個想法沒有達成。”手輕輕一拉,衣角便撕裂開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墜下,她與他相視一笑:“隻願我前世今生都與你無緣……”

“蝶衣!!”

手中還抓著她鮮紅的衣角,眼前還浮現著她含著淡淡愁緒決不後悔的笑容,但美人早已經快速的跌落到深淵裏,逐漸再也看不見了……

快速的落下讓她覺得思維有些恍惚,他多麼想告訴她,他們從頭來過,他多麼想告訴她,他絕不會追究任何人,但是不幸的是,回首凝望,就算他可以,她也做不到。

假如真的可以轉世,那麼她寧願自己沒有錦衣玉食,過著平平常常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