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者的話,低眉淺笑光華流轉浮動人心,紅纓小嘴淺淺露出笑容,雙眼裏充滿了鄙夷,凝視著站在前麵的男子。
“你做的是不是?!快告訴我,告訴我寧兒現身處於何處?你對寡人的兒子做了什麼?!”看到她臉上帶著冷冷的笑一言不發,韓澤熙更加的焦急了,嚷道:“蝶衣,寧兒是寡人唯一的兒子,他是你生出來的兒子,我們的兒子啊!你怎麼能不記得昔日你和我日日夜夜翹首期盼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一次次為他祈禱麼?寧靜致遠,把他的名字單起一個‘寧’,這其中又凝聚著我們慢慢的愛,他僅僅兩個月大,你倒是狠心……”
兩個月,對呀,還記得兩個月以前的光景,他與她還是你儂我儂羨煞旁人的伴侶,但現在卻互相猜忌傷害到這種地步。
“就是由於我的狠心,因此才不顧一切讓他遠離你。”難以掩飾的心酸感一點點滿上心頭,蕭蝶衣擺了擺手,說“韓澤熙現在你的眼睛已經完全被虛假給遮掩住了,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了嗎?獨自在深宮中沒有額娘庇佑的幼子,如何才能安然長大?”如同兒時的她。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看到她倔強的麵容以及無所依傍的表情,韓澤熙顫抖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扭曲著擠出一個笑容,不熟知凍結許久的臉上僅僅是一抹笑容都顯得那麼虛假,聞聲細語的說:“我們的寧兒哪裏會失去額娘,蝶衣,你可不可不以不要這麼說,寡人……寡人我我怎麼會……寡人就是想要你告訴我真話以及那些心懷不軌的臣子,你大可以安心,寡人……寡人絕對不會動你一分一毫。”
“說真話?心懷不軌的臣子?”她向高處的祭台望了望,將兩隻手打開隨意的讓風灌滿紅色飄動的衣角,蕭蝶衣笑得那般清冷出塵:“你這是打算讓我出賣日以繼夜陪伴在我身邊,輔佐我關愛我的親戚友人,來換取你的安寧祥和!”
“澤熙,我真的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我心中的有遠大抱負並且求賢若渴的韓王到底在哪裏?你怎麼可以忘記,他們盡管生在蕭國但一早就跟著你,對你忠心耿耿甚至願意付出生命,上陣殺敵他們從不退縮與膽怯,這和你韓國的臣子到底哪點不一樣?”
“哈,這點倒成了寡人的問題了,你們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抱有邪念,現在罪責罄竹難書你倒還還指責我!”韓澤熙聽了她說的話頓時又龍顏大怒,轉過頭對著下麵的人說:“將可以證明他們罪責的東西拿給王後過目。”
在旁邊等待的侍弓腰小心翼翼的端著被紅色錦帕遮擋住的托盤顫顫巍巍走上高台,蕭蝶衣連看都不願意看,她的眼神依然隻是淡淡的停留在眼前自己曾付出一切真心相待的人身上, “證明我們的罪責?給要給我讓我哭笑不得的東西?澤熙,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在平定韓國叛亂收複中原土地時,我們對敵國使出了多少計謀,這其中‘將軍’似也如平常一般,又有什麼時候不偽造一個讓人百口莫辯的證據呢?”
韓澤熙聽她這麼一說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蝶衣看見他臉上的窘迫笑了起來,問道:“澤熙,你還是忘記了嗎?那一天我曾經告訴過你:‘當你懷疑別人的時候,你需要成千上百的證據才能夠將他定罪,但當你信任別人的時候,你僅僅問問自己的心就可以得到結果’。”她仔細得盯著那一對墨綠色的眼睛,想起就是這對眼眸曾含情脈脈地凝視她,以前視她為掌中珠寶堪比性命的守護在她身邊,以前他們之間即使一句話都是不說透過彼此的雙眼就能夠揣測到對麵那個人心思,逝去的愛情,逝去的珍寶,哪裏會想到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你是否已經忘記了,那一天你曾答應了我什麼?”蕭蝶衣知道就算這麼說,他也不會給她一個答複,不過她還是了解,他是不會忘記的。
韓澤熙的確沒有忘記,但是在現在這樣的場合和情景下,把過去的甜言蜜語拿來說實在是一件反諷的事情,反諷得他已經回答不了她的任何問題了,那一句從心發出的話曾天天說都不會膩,現如今他已講不出。
但那都僅僅活在過去,他沉默不言:‘我回答不了你的任何問題。’
‘原因是什麼?’眼睛裏麵充滿了冷意譏諷盯著他看。
他低聲的說:‘我已經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了,我控製不了它,它強大到擺脫我,當我真正知道的時候,它已經住在你那裏了,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