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白馬鎮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黑才進住了任家側門。由於這兩年任白兩家被一個少年逼得焦頭爛額的事人盡皆知,所以這事也傳得很廣,甚至連數百裏之外的穀陽城都略有耳聞。
白家家主書房,窗門緊閉,外麵守衛環侍,戒備十分嚴密,書房內任白兩家家主相對而坐。
“任平生,為什麼不幹脆殺掉哪虎青澤?”白中陽一襲白衫,手捧香茗,正在淺啜低飯,氣質儒雅,但說出的話語卻泛著凜凜殺機。
任平生聞言並沒有答話,他頭顱低垂,雙目微眯盯著手中的幾頁普通信紙,一道道冷冽的光芒從哪微眯的雙目中不時乍現。
“你可是擔心其身後有什麼背景?”沒有聽到的回答,白中陽抬頭淡淡瞟了任平生一眼,再度發問。
“背影我倒是沒有擔心,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怕。況且查了這麼久也沒查出什麼東西,想必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後台。”任平生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白中陽,開口說道。
“飄紅樓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這次能抓住虎青澤也是得其所助,雖然代價不菲,但相比這小子這兩年來給我們造成的損失也隻能忍痛接受了。”白中陽迅速瀏覽了一遍信紙後說道:“哪你為什麼不殺這小子,留著他浪費米糧。”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留著這小子以後還有用處。我隱隱感覺,這次迷霧峽穀的異變和這小子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任平生直直的看著前方,眼神有些迷離。
“你是不是被這小子弄成驚弓之鳥了,迷霧峽穀的消失是憑他一個三階玄士修為的家夥弄得出來的?”白中陽聞言愕然,旋即麵露一絲嘲諷。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和他有關係之人,你難道不知道這小子是為什麼和你我兩家做對的嗎?”好似沒有注意到白中陽麵上的嘲諷,任平生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小子也是傻到了極致,為了個一麵之交的死人居然……等等!”說到這時,白中陽猛然省悟了過來,麵上的驚詫之色再也掩飾不住:“你是說迷霧峽穀的異變和哪兩年前逃入穀中的楊震有關?或者你是說哪楊震沒有死?”
“我也不知道,隻是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讓我不得安寧,似乎要是殺了這小子就會有什麼災禍降臨一般。”任平生搖了搖頭,眼中有三分迷惘,三分猶豫,還有三分狠厲。
“這……,如果真是這樣,以哪小子的天賦……,峽穀中的機緣,恐怕……。”白中陽剛才的殺機已經收斂,語氣中竟似帶上了一絲恐懼。
“哪再關一段時間吧?”似在征求意見,又似在做下決定,任平生記得這是當上家主以來第一次以這種不確定的證據說話。
“哪再關關吧,也許應該和飄紅樓繼續保持聯係,他們或許還有用。”受到任平生的感染,白中陽不知不覺間也變得猶豫起來。
說完這句後,兩人都沒再說話,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數百裏外的叢林中,一個不知名的山洞內。
楊鎮筆直站立洞中,雙手十字如穿花摘葉般不停跳動,幻化出一陣陣朦朧光影。
在這十指的跳動間,空中數十枚火紅符文凝結而成,一個個符文之間,似乎以一種神秘的規則排列著,這數十枚符文在這種規則的束縛下,似乎組成了一個神秘的陣法,一股股驚人的火熱從中散發而出,炙烤得這個潮濕的山洞變得幹燥無比,就象是有一堆遠超常溫的火炎在洞中燃燒。
隨著最後一枚符文的凝結和融入陣法之中,整個玄靈陣發出一陣耀目的光芒,但出人意料的是,先前哪驚人的熱力卻隨著光芒的大盛而消散了開去,熱量完全內斂了起來。
而空中哪數十枚符文也消失不見,變成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紅球體,球體上並沒有火炎跳動,也沒有熱力散發出來,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熟透的石榴。
“去!”隨著字節的出口,哪在空中滴溜溜轉著圈兒的紅球向著一處岩壁射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瑰麗的火紅。
紅球和岩壁碰撞的一刹那,並沒有什麼聲響發出,就像是一滴水滲入了海綿。但下一個刹那,哪片岩壁上方圓米許的岩石卻化為一灘紅色的液體,汩汩流淌下來,在地上燒出縷縷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