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是帶兵大敗了北嶽國的歐陽逸回來之後順利登上皇位,誰知再回京的途中,竟被歐陽颯擺了一道,歐陽逸便與這東離國國君之為失之交臂。
歐陽颯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以後,便下令給北嶽國,送質子便可保國,緊接著又封了歐陽逸為平遙王。
至於這個東離國國君歐陽颯究竟心狠手辣到什麼地步,那就無從所知了。
隻是傳聞,東離國、北嶽國還有龍吟國,這三國之中,每個國家朝政最機要的位置之上,全都有歐陽颯所布置好的人。
“王爺,您的目光不在臣妾身上,在看什麼呢?”
歐陽逸身旁的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子見到歐陽逸正在走神,目光有些不滿,緊接著倒了一杯酒,嬌柔的出聲詢問道。
“怎麼會?”歐陽逸接過酒杯,喝了一口,緊接著將那名女子攬入自己的懷中,若無旁人的扒開了女子的衣物,那香肩若隱若現。
此時一道醉醺醺的聲音響起:“喲,皇叔這可真是好興致呀。”
歐陽逸不用抬頭,便知道來人是歐陽颯的嫡子,同時也是當今東離國太子——歐陽宸。
他不動聲色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懷中的女子見到來人是太子殿下,連忙慌慌張張的紅著一張笑臉收拾自己的衣物。
“那是,你父皇喜得一公主,你皇叔自然也跟著高興。”
“也是。”歐陽宸也跟著笑道,那一雙鳳眸也染上了笑意,整個人透著的並不是一股陰柔的美,而是另一番神韻,“隻是,我也知皇叔常常臨幸那些美人,隻是不見那些美人懷有身孕?”
歐陽逸輕笑,目光看向之前的那名女子,“本王隻是不喜自己的美人們懷有身孕罷了,是不是,沁兒?”
沁兒見歐陽逸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連忙嬌羞的笑著,緊接著點點頭。
然而,遠處的容鈺隻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透過宮殿內的那些敞開的檀窗,看著外麵的月亮,不去理會周身那些看似很和諧的融洽交談。
他忽然覺得,天上的那輪明白,撒下的皎白月光像極了一人,好似看見了他後院之中那一襲白衣而又清冷入水的女子的模樣。
淺笑,幽深的黑眸中有些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不知何時,歐陽逸回過神來,在人群中尋找那一襲藍衣的身影,卻發現位置上早已空無一人,他的眸色再度染黑,一抹戾氣深埋眼底。
當容鈺從宮中回來時,看了一眼後院的屋內,發現早已熄燈,想必是已經歇息下了,腳步便沒有往後院走去。
走過長廊時,正好看見手中端著膳食打算送回廚房的倚竹,那些玉盤中未動的膳食,便足以說明一切。
再次之後的日子裏,風鳶也就在府中的後院裏住下了。
對於她的身世,她自己並沒有說些什麼,而容鈺也並沒有多問,對於倚竹,時常會有些不滿的嘮叨幾句,隻是還有嘮叨幾句,便被容鈺的眼神示意給壓了下去,不敢多言。
不知不覺中已然入了四月,四月的春,也就沒有那麼躲躲藏藏了,暖意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天上那一輪明月,也好似從他們當初剛認識的那一彎小月牙,便得漸漸盈滿。
十五的那天晚上,月亮圓的似玉盤,甚至還圓的有些可怕……
當今東離國三皇子歐陽暮借著以賞月為名,便邀請了身為質子的容鈺前去一同賞月,對於他的邀請,容鈺自然是看得透徹。
因為太子歐陽宸身居太子之位,便得到了護國大將軍鳳初陽的支持,但在一切還沒有繼位之前,所有的皇子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隻是沒有人會想到,歐陽暮竟然會邀請到一位質子。
容鈺就算看得再透徹,他自己也並不想要卷入這場暗潮洶湧的皇位之爭裏麵,否則隻會引來不必要的猜忌,他便以身體抱恙為由,推卻了此事。
月圓之夜,他孤身一人來到後院之中,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撫琴,那是一首失傳已久的廣陵散,曲調悠揚綿延,或許是因為在月圓之夜,竟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訴離殤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