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皮相姣好,人心難測。

她看著自己手心的傷毒,久久未能回神。

不過如此也好,至少為西門天涼做了一次擋箭牌,算是示忠。

月鬼從假山後麵走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安錦失神的立在那裏,“你在這裏做什麼。”

安錦收了收手,應聲看過去,道,“難得看你在府裏這般走動,怎麼?還有賓客未到嗎?”

月鬼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翻,頗為輕蔑嫌棄的道,“慶是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算是吧。”她輕吐一口氣,對於月鬼的態度也已經習慣不少。

“走吧,貴妃娘娘和呂副將就快到了。”

安錦望了一眼偏庭,沒再應聲,卻還是跟了上去,宮裏的女子她還真是從未見過,既然是叫貴妃娘娘,想必更是奢華受寵,排場亦是不小的,難得有機會目睹,何樂不為?

延路走去,沒有了太多婢子,倒是難得的清淨。

隻是剛到前院便又是人山人海的一片,說的好聽了,那是熱鬧;說的難聽了,那就是一塌糊塗。

立在最後麵的婢子率先看到他們,她驚呼了一聲大人過後,前麵的人兒便也全部轉過身來,彷而徨之的,宛若驚弓之鳥。

而一群驚弓之鳥之後,則是分外冷靜的鳥中之王。

鵝黃的宮衣襯的她光彩照人,一顰一笑皆是溫婉可人,沒有絲毫的做作模樣,實在是個十分討喜的可人兒。

安錦撥開人群,對那為首的女子行至大禮,“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府上下人沒見過世麵,還望您多多擔待。”

那高傲的女子也隨著聲音的源頭看過來,兩人平視而立,誰也不尊貴,誰也不卑微,誰也不低看誰,隻當是與故人相見。

奴婢或是貴妃,此刻也都成了徒有的掛名。

“小事。”

安錦並不是不識路,卻依舊一言不發的跟在那婢子後頭四處張望。

她早前便打聽過,宴席什麼的,多是由春華瞧著,即便春華無空那也是家老瞧著,再或者就是小慶子,根本輪不著她的。

兜兜轉轉後,到的不是大廳,反是大廳的偏庭。

看到那庭中之人,她不忍一頓,似是隱隱搖頭。

青煙若成仙,都及不上眼前人。

“公子,人帶到了。”

西門天涼悠悠抬起頭來,將筆擱下,對那婢子言道,“你退下吧。”

待那婢子攜了門簾退下,安錦才對其施之以禮,“安錦見過公子。”

西門天涼抬手打斷她,“你可見過那昭歧駙馬?”

“見過。”安錦緩緩站起身來,回答的卻是十分爽快。

他的身後是個木架,架上少說也有數十本冊子,雖不知是什麼內容,但也絕不是什麼閑書,而他隨手拿起一本,也總能看的津津有味,他稍稍側過頭來,“那,你如何看?”

安錦也稍稍側過頭去,頗為認真的笑道,“相貌堂堂,武功底子也算不錯,雖說舉止粗魯無禮,但與傳言還是有些出入。”

西門天涼放下手中的冊子,麵上倒是有了些無奈之色。

昭歧在民間所受的罵名他自然是聽過不少,無非便是說其如市井老鼠,枉為了皇家人。

可奈何,他偏是知道那昭歧的底細,更不會浪費了這大好的人才。

安錦不知他的心思,更加不敢妄加揣測,隻能垂眸問道,“公子是想?”

西門天涼倒了兩股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然後將其中一股茶推給安錦,“你可知那昭歧駙馬的家底如何。”

她猶豫片刻,還是在那位置上坐下了,“隻知是采花賊出身,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西門天涼輕嗤一聲,拿起冊子又是連連搖頭,“也是難怪。”

“你可聽過北宋的名將呼延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