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過去,噬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掌門天飽昏迷不醒,馭鬼仙師、廢柴、嘯天、綠情姬他們又下落不明,奇門噬神的弟子們個個愁雲滿麵。
即便是平時沉穩持重的飄忽,也不免有些焦躁之色,小秋更是因為擔憂天飽,愁得茶飯不思,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九天仙女漸漸覺察出異樣,問紫衣為何接連半個月沒有天飽的音訊,紫衣再三搪塞,也總有些露餡的感覺,九天仙女冰雪聰明,便放出話來,明日要回噬山看看。
這可如何是好?大夥都想,萬一,九天仙女見到了活死人一般的天飽,能否吃的住這個打擊?真是急煞人也。
寒笙此時卻獨自枯坐在人極峰上。
天飽舍身救他的情形,這些天一直在他眼前晃動。如今天飽昏死過去,最為內疚的人便是他,加上姐姐撒手人寰,這麼多打擊一起壓下來,寒笙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原本白皙俊朗的麵容,多了許多滄桑。
“這位公子,該吃飯了。”蘭心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手臂上挎著一隻食盒喊道。
已是響午時分,山穀裏飄蕩著飯菜的香味。這幾天都是蘭心來喊寒笙吃飯,往往是喊了半天,他隻是應承著卻根本不挪窩。蘭心隻要用食盒給他把飯菜送來,眼睜睜地盯著他吃下一些才走。
“我不餓,早上吃的還在腹中。”寒笙眉頭緊鎖,低聲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你每次都跟小雞啄米似地吃那麼小半碗,怎麼行?!”蘭心責怪道。
“天飽是為了我才傷成那樣,我吃不下。”寒笙的語氣十分凝重。
“真沒出息!”蘭心不以為然地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將食盒裏的飯菜統統拿了出來,又將筷子硬塞到寒笙手中,命令般地說道:“吃!”
寒笙有些吃驚地看著蘭心,這個慧質清麗的女子,怎麼霸道地有些像自己的姐姐?
“別看我,看飯菜,快吃!”蘭心佯裝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是覺得負了天飽,趕緊吃飽了去想法子救他,或者把那嵩山的妖怪給滅了!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在這裏傷春悲秋又有何用?!”
寒笙白淨的麵龐瞬間漲紅,蘭心說的沒錯,自己該去給姐姐和天飽報仇才是!
他頓了頓,一把拿來堆滿米飯的海碗,大口扒拉起白飯。
“多吃點菜,別老悶頭吃飯!”蘭心又嗔怪道,她和寒笙雖說是初次相識,心中卻對這個瘦削的少年郎充滿了愛憐之情。聽飄忽說了他的身世,更覺得寒笙真是可憐。父母早亡,姐姐又不在了,在這世上孤孤單單,就好象她自己,自打爺爺去世,便沒有其他親人關愛。
寒笙在她監督的目光下,將三大碗肉菜和一大碗米飯一掃而空,又拿起食盒中的酒壺,咕嘟咕嘟猛灌一氣,吃完一抹嘴,說道:“我走了!多謝姐姐!”
蘭心奇怪地問:“你要去哪?給天飽報仇,還是找靈藥去?”
寒笙已快速往山下狂奔,大聲說道:“你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蘭心又急又氣,方才的話隻是為了讓寒笙多吃點飯菜的激將法,他這個愣頭青若真是衝去報仇,哪裏能是妖怪的對手?!連所向披靡的天飽哥,都被打得昏迷不醒,這寒笙不是去送死麼!
“你給我回來!”蘭心氣惱地喊道,可哪裏還有寒笙的影子!她連食盒也顧不得收拾,連忙往超凡峰跑去,要趕緊給飄忽他們報信,把這小子攔住,不能讓他枉送性命!
蘭心氣喘籲籲地跑到噬神正殿,正好飄忽和三更、小秋都在。
“寒家那小子跑了,可能要去給天飽報仇!”
蘭心的話讓大夥一驚,三更聽了怒道:“混小子還嫌他惹的麻煩不夠多?天飽都成了這樣,他那點三腳貓功夫,哪裏是去報仇簡直是去找死!”
小秋也很是擔憂:“寒家隻剩他一個人了。他姐姐寒清對天飽有情,天飽才會為了他犧牲自個。他若是輕易把命送了,怎對的起天飽的赤誠之心?”
飄忽的眯縫眼卻陡然睜大,大聲說道:“不對,這小子肯定知道烈陽的下落,否則他去哪裏尋仇?三更和小秋,你們在家好好守護天飽,我要追蹤寒笙,一探究竟!”說完便匆匆走出門去。
蘭心有些著急,對小秋央求道:“你再多派些弟子助陣吧,我怕飄忽一人勢單力薄,鬥不過那妖怪!”小秋卻搖搖頭:“門下弟子到底年輕,法力修煉都很有限,跟去反而令飄忽束手束腳,我們還是聽從代掌門的命令罷。”
蘭心十分擔憂,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悵然地走出噬神正殿,正好迎麵看到來看望天飽的素貞派掌門小親。
“蘭心,怎地一臉愁雲慘霧,天飽還是沒有好轉?”小親近日更加消瘦,襯托的身材愈發高挑,和嬌小玲瓏的蘭心正好是個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