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第三個“好”字,天飽凝聚真元又對他連續三掌,掌心中射出的炙熱火紅法炮將烈陽打得四分五裂,逼回原形,他那道寶光也隨之轟然撕裂。
“天飽你總算是好、樣的!”烈陽爆體之前,留下這麼一句十分奇怪的話。
空中飄散著烈陽的胳膊、腿之類的肢體,天飽看著惡心,又是一掌,將其碾碎為塵。
傾盆暴雨中,那股帶著腥臊之味的東西,被衝得蹤影全無,隨之是驚天巨震!原來一座座被烈陽用法力提起的嵩山山峰,失去了法力維持後,接二連三地跌下地上,引發彌天巨震。
“轟———!咣————!”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若幹聲巨震後,嵩山群峰總算歪歪扭扭地落定。
天飽鬆了口氣,將瀾龍和寒清帶到一塊平坦之處,緩緩放下。瀾龍隻是皮肉之傷,眨眼間便恢複了神誌,而寒清,被烈陽用妖法吸噬真元,瞬間麵容蒼老如樹皮,同村野老婦毫無二致。
天飽握起寒清那青筋暴起的手,將自身真元緩緩送入,怎奈寒清的法力傾瀉如注,五髒六腑又如同秋風落葉,衰敗不堪,對天飽注入的真元毫無吸收之力。眼看著,竟然奄奄一息了。
“寒清!寒清!”天飽慌了手腳,連忙抱著寒清不斷晃動,唯恐她長睡不醒!
“天飽。”寒清勉強睜開眼睛,原本美麗清澈的雙眸已經變得混沌昏暗,連聲音也是既蒼老又微弱,比九天仙女的聲音還要老上幾十歲不止。
“清兒,你一定要醒著!我這就帶你回噬山!”天飽心如刀絞,恨自己前夜沒有在寒清身邊度過,若是當時陪著她,烈陽哪能輕易將她擄走傷害!
“我弟弟還在嵩山。”寒清呼吸十分急促,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除了天飽也是唯一牽掛了。
“你放心,我隨後便去救出寒笙!”天飽斬釘截鐵地承諾。
“天飽,你要好好生活,等著我下輩子來陪你。”寒清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竭盡全力地說了這句話,用蒼老的手緊緊地握了握天飽,頭一偏,沒有了氣息。
“清兒?清兒?!”天飽不敢相信,狠狠地晃動著寒清蜷縮的身體,這怎麼可能?昨日還是笑語盈盈,今日就陰陽永隔?!
就在他淚流滿麵的時刻,寒清蒼老不堪的身體發出了“絲絲”聲,天飽驚慌不已,連忙向用法力將她的遺體護住,可仍舊難以遏製變化。
很快,寒清的身子便變成了一堆灰燼。
天飽呆呆地抱著這堆灰燼,在瓢潑大雨中,那灰燼也被衝走,除了他的衣裳尚且沾了些黑色,再沒有留下其他。
“天,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天飽站在大雨中,仰頭向天,發出悲痛呼嚎。
回答他的隻有漫天大雨的嘩嘩聲和霹靂閃電、驚雷的轟隆聲。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駕馭瀾龍在嵩山山頂盤旋,四處尋找寒笙的下落。
可是嵩山除了傾頹的山門、衰敗的草木和東倒西歪的岩石,連個鬼影都沒有。可是天飽不會放棄,寒清說了,她弟弟被困在這嵩山,哪怕將每寸山石挖開,他也要找到寒笙的下落!
“寒笙!寒笙!”天飽催動陰陽四瞳看不到其蹤影,便在空中大聲呼喊。
喊了許久,果然聽到一絲十分微弱的回聲:“我、在!”
天飽大喜,尋覓著聲音的來路,卻發現是在嵩山最高處的一個山洞裏。山洞被莫名的黑色物質堵塞,怪不得他先前完全找不到寒笙的蹤影。
那黑色物質十分奇怪,刀劈不進、水淹不進,天飽拿不準寒笙在洞中的什麼位置,不敢妄用法力,便在洞外大聲問道:“你那洞裏可有十丈之遙?”
“不足十丈。”寒笙的聲音十分微弱,看來也是受了內傷。
“你盡量貼到洞裏麵最深處,我要用法力破開這黑色的東西,救你出來!注意了!”天飽大聲叮囑道。
“天飽,你千萬小心,這黑色的東西會咬人!”寒笙在裏麵顫抖地說道。
“咬人?”天飽還沒明白過來,那黑色物質如同一條黑線驟然飛起,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下,疼痛鑽心!果然是個十分邪氣的東西!天飽倒狠狠將那東西從胸口抓了甩脫,倒退幾步。
那黑色物質竟然又悉數回到了洞口,好像又歸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