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魚某有事來晚一步,見諒!”魚躍龍作揖道。
“魚大師性子慢早已出名,我等皆已習慣了。”嵩山派掌門烈陽沒好氣地說道。
魚躍龍仰頭打個哈哈,一帶而過。
“勞煩大師們久等。”天飽雙手抱拳,目光平靜如水,劃過洞天老叟。
洞天老叟麵帶笑意,對他微微頷首,仿佛對這高徒滿意之極的樣子。
兩位方丈皆是單手不停摩挲念珠,目光中含有深意。
嵩山派掌門烈陽,則肆無忌憚地怒視天飽,仿佛想把他一口吞下的樣子。
“吉時將至,姬天飽,隨我登上雲梯。”黑衣獨眼老者麵色陰沉,目光犀利道。
玉麒麟欲隨天飽同登雲梯,烈陽手中寶劍瞬間拔出,架在玉麒麟的脖頸上。
神獸玉麒麟何時受過這種醃漬氣,頓時龍目瞪圓,口中發出了低沉的怒吼聲。
“烈陽掌門,你這是做甚麼?”天飽冷冷問道,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你這小子真不懂規矩!你要登上雲梯跪受‘天啟號角’,這畜生怎能跟去搗亂?”烈陽斜著眼睛,很不屑地說道。
“玉麒麟是我兄弟,他與某些兩條腿的畜生相比,更像人。”天飽冷笑著說道。
“你!”烈陽怒發衝冠,姬天飽活得不耐煩了麼?!膽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搶走寒清,又當著五嶽高人麵前大放厥詞,他手中寶劍錚然而動,眼看就要出手。
“天飽!不得無禮!”洞天老叟向前一步,給烈陽略行了個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給老叟三分薄麵罷,這狂徒回頭自然有我調教!請烈陽掌門息怒。”
烈陽那握劍之手慢慢鬆開,冷笑道:“老叟,隻此一次!這小子如若再敢冒犯我,天王老子來求情也無用!”
“都住口罷!”黑衣獨眼老者突然怒了,僅存的那隻獨眼裏射出令人肝膽震顫的寒光,嗬斥道:“為‘天啟號角’啟封重要,還是你們這幾張臉皮重要?誤了我的吉時,你等都做陪葬也不夠!”
當著眾人麵被如此羞辱,烈陽的臉漲紅成了豬肝色,但還是終究把這口氣咽了下去,頃刻變得麵色如常。洞天老叟亦是訕笑著退到一旁。眾人都仿佛很是懼怕這黑衣獨眼老者。
黑衣獨眼老者率先飛上雲梯中央,俯視眾人大聲宣告:“武林新人爭霸賽,奪魁者乃是我華山派弟子姬天飽!頒獎大典即刻舉行!”
這老者的真氣極為充盈,且氣層無數,天飽實在無法推測他的法力到了何種境界。再聽他話裏的意思,已當仁不讓地把天飽當做華山派的代表新星,把洞天老叟和楓葉一脈抹殺得幹幹淨淨。
話音剛落,華山山巔便從四麵八方傳來了雄渾的號角聲和振奮人心的擂鼓聲。
“嗚———!”號角悠遠,聽得出吹號角的人真氣極為雄渾。
“咚———咚———咚!”擂鼓的壯士也不知深藏何處,這鼓聲震天動地,仿佛在雲端也有神兵天降在為此刻擂鼓助威!
兩位白衣劍客走上前來,給天飽肩披上一條火紅綬帶,上麵掛著一朵碩大的紅花。
黑衣獨眼老者又大聲說道:“華山派弟子姬天飽,登雲梯,聆天啟!”
天飽便在雄渾的號角聲和擂鼓聲中,昂然舉步,登上雲梯。
雲梯欄杆是漢白玉雕琢而成,白得剔透,白得華貴,令人驚奇的是,直入雲霄不知何處是盡頭。
天飽也飛躍到雲梯正中,黑衣獨眼老者在前拾步而上,天飽緊隨其後。
剛開始,還能看得清楚地上那一幹人等,漸漸地,雲霧飄移,殿堂和人們都看不見了。
雲梯無窮無盡,天飽靜默地跟著黑衣獨眼老者,走了有一柱煙功夫還未到頭。
“姬天飽,你好大的膽子。”黑衣獨眼老者猛然止步,怒視下端天飽。
“大師不知何故如此責怪?恕在下愚鈍。”天飽淡淡回道。
“你竟敢把吞噬煞性逼退?你可知,此番‘天啟號角’你非但拿不到,連小命也會送掉!”黑衣獨眼老者的目光似乎穿透虛空,直射進天飽元神空間,看透了所有。
“你們選中我做魁首,就是為了激發我身上潛伏的吞噬煞性?”天飽冷笑地反問。
“萬年一遇的良機,就要被你這蠢材葬送!若不是事已至此,我定會打得你形神俱滅身死道消!”
黑衣獨眼老者麵目猙獰地罵道。
“我之事我做主!與你等無關!想逼我變成吞噬煞星,做你們殺人機器?飽爺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門都沒有!”天飽朗聲道,毫不畏懼地迎著獨眼老者的瘮人目光,雙目噴火,毫不避讓。
“孽障!孽障!”黑衣獨眼老者恨恨罵道。
他的獨眼中射出狠毒之光像要吃人,兩隻手掌瞬間變得烏青,似乎一時三刻便想要了天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