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新人爭霸賽”偏生選在華山最高峰宣布魁首,明擺著有蹊蹺。天飽記掛著被洞天老叟扣押的那幾個小兄弟,拿到“天啟”號角更是誌在必得。
整個華山最高峰,此時卻已完全被那條血紅長龍“吞噬”腹內。
一層厚重的血氣包裹著最高峰,眼瞅著除了龍嘴,沒有其他可以登上山峰之路。
“哇哈哈,總算要見到爹爹啦!”元嬰在天飽肩上又蹦又跳,歡呼雀躍。
“別高興太早,還不知如何進去哩!”天飽說道。
難道隻有從這龍嘴裏進入?巨龍龍嘴噴吐著陣陣罡風,玉麒麟剛一靠近便被蘊含極強煞氣的罡風吹到一邊。天飽心裏暗罵那些五嶽老毒物,連進山都搞得如此費力,若想要拿到所謂魁首的獎品“天啟號角”恐怕是難上加難!
罷了,龍嘴裏血光四射,說不定有什麼埋伏,用吞噬大法破開龍腹便是!
天飽舉起彎刀,正準備橫刀劈下,半空中傳來一聲穩重的勸告——
“天飽少俠,不可。”
來人穿著一襲蓑衣,頭戴鬥笠,足踏一杆青竹所做魚竿,乃是曾與黑衣獨眼老者一同觀看天飽打擂的中年人。
他方才雙目精光四射,見天飽看過來便又變回那副散散淡淡的樣子。
“不知高人為何阻止?”天飽將渲海彎刀插回刀鞘,冷冷問道。
“傻小子,一萬年才有一次真龍出世,被你一刀劈下那還了得!”中年人微微笑道。
不知為何,元嬰見到魚躍龍,便猛地從他肩上跳進胸膛,藏在天飽的衣裳裏,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完全沉默下來。
“高人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乃是衡山派魚躍龍。先前我們見過麵。”
“魚大師,敢問我該如何登上山峰,去參加‘武林新人爭霸賽’的頒獎大典?”
“莫要急躁,隨我來!”
魚躍龍足踏青竹魚竿,飛到龍嘴邊,單手往虛空中一抓,一道白光躍入龍嘴之中。
血紅長龍雙目瞬間發出巨亮,整條龍腹變得透明澄淨,龍腹中,直抵華山最高峰的蜿蜒山路清晰可見。
“如何進得?總歸要來一刀。”天飽不以為然說道。
“哈哈,少俠,穿透真氣層對凡人來說確實難如登天,可對你我來說,該如履平地才對!”魚躍龍朗然一笑,率先飛身而入,果然輕輕鬆鬆便穿透了血紅長龍的龍腹。
天飽這才看到龍腹透明之處,血氣中煞力蕩然無存,心裏明白是被魚躍龍施法所致,這位衡山派高人看似平常的一個舉動,便有如此威力,實在令他臉上有些發燒。
“天飽少俠,時辰快到了,進來罷!”魚躍龍笑吟吟地站在山路上,那根青竹魚竿已提在了手裏,若再給他提著魚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漁夫。
“多謝魚大師指點。”
天飽禦玉麒麟瞬間也穿透了那層透明的龍腹,進來後發現此處已離山頂不遠。他翻身而下,同魚躍龍一道向上攀登。
“你師父洞天老叟該樂壞了吧,武林新人爭霸賽的魁首竟然出自他華山楓葉一脈,老叟臉上著實光彩啊。”魚躍龍看似無心地搭訕。
“赫赫,師父他見慣大場麵,這點小榮耀,挑不起他的法眼。”天飽回道。
“洞天眼界再高,見到‘天啟號角’也該垂涎三尺才是。否則,他怎會匆匆把你拉入門下?你可知他上百年未曾收過弟子?”魚躍龍意味深長地說道。
“師父他倒是從未提過這號角有何大用?”天飽佯裝不知,看看魚躍龍會如何作答。
“傻小子!你一路披荊斬棘舍生忘死,居然不知‘天啟號角’是天字第一號法寶?”魚躍龍忍不住有些詫異。
“天字第一號法寶?魚大師不妨指點一二!”
“你若是我衡山派弟子,我自當原原本本告訴你‘天啟號角’的來龍去脈。還是等見了你師父,你再好好問問吧。”魚躍龍恢複了淡淡的神色。
天飽心裏冷哼一聲,遮遮掩掩吊人胃口,看來魚躍龍也不是什麼好鳥!這謎底他自然會最終揭開!
當下無言,眼看華山最高峰的山頂,有一座巍峨殿堂在雲霧間閃閃發光,二人皆縱身而上。
雄渾殿堂前,一座雲梯直入雲霄,白玉欄杆,每級階梯上都鋪滿豔麗紅毯。
黑衣獨眼老者、洞天老叟和烈陽都已昂首而立,還有兩位高僧模樣的老方丈,身著袈裟貌似麵目慈祥。這些高人身後還有十幾個身著奇裝異服,修為不淺、來路不明人士,個個伸長了脖頸,看著天飽昂然前行。
有幾個人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天飽靈耳聽來無外乎是“好年輕!”之類的驚歎溢美之詞。
天飽看去,明顯這些奇裝異服、長相明顯不是內地人士的高手,究竟是何來路,又怎會參加“頒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