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鋒劍?”天飽大吃一驚。
寒清緩緩將寶劍持於陽光之下,此時雖則光線不算明亮,卻能隱隱看出劍柄中確有“寒鋒”二字,字跡古樸莊嚴。天飽連忙將寶劍拿到陰影之下,“寒鋒”二字卻無影無蹤。之前他從未刻意將寶劍置於陽光之下,因此從未發現這劍柄中的古怪。
“這?”天飽一時語結。
“不奇怪,我爹連命都糊裏糊塗葬送了,寶劍被人據為己有也是尋常事。‘寒鋒劍’上的神識被高人抹去,你自然看不清來曆。”寒清揮舞秀臂,寒鋒劍應聲而動,似與她渾然一體。
天飽看她所言非虛,雙手抱拳,帶著歉意說道:“寒姑娘,在下乃剛剛加入楓葉一脈,對這法寶來龍去脈確實不知。不如這樣,此番你便拿著家傳寶劍與我鬥法,輸贏都是我姬天飽心甘情願!比完我帶你去找我師父洞天老叟,將寶劍的事當麵說個清楚明白!”
寒清喜出望外:“你果真甘願讓我拿著‘寒峰劍’與你比試?還願陪我去找洞天老叟討個說法?”
天飽重重點頭:“願!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寒清雙目中滿是感激,深深行禮道:“家父一事沉冤十載都未能昭雪,若是天飽兄此番能助我找到真凶,此戰寒清甘願放棄!”
天飽連忙擺手道:“別這樣!我豈能占你便宜!”
幹癟老者見二人你推我讓拿著柄劍你言我語,心裏嘖嘖稱奇,天飽這小子真是神人那!這麼一個性感奔放的奇女子,傳言乃是嵩山派掌門都奈何不得的絕世大美女,居然和他一劍未比,兩人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真是怪哉啊怪哉!
台下也早就議論紛紛,隻可惜天飽和寒清說話聲音壓得極低,又看不見口形,法力弱的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幹癟老者故意拉長著臉跳上台去,大聲責問:“你二人不專心比試,在這情意融融的樣子作甚?”
寒清連忙說道:“方才已比過,天飽乃是贏家。”
天飽喊道:“不行!你我要好好比試一番!”
幹癟老者驚得胡須一顫一顫:“難道你們要推來讓去,誰都不肯當贏家?那幹脆下台,把這擂讓給別人便是!”
寒清秀目一凜,冷冷道:“老頭,你可知我嵩山派弟子有個非一般的秉性?”
幹癟老者有些怯了,說話聲量也小了不少,問:“啥、啥秉性?”
寒清朗聲說道:“輸人不輸陣!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你若再敢多生事端,小心姑娘我手上的寶劍要發脾氣!”
幹癟老者豈能不知嵩山派也是五嶽劍派中的名門大派,劍法馳名天下,他哪能和這些正經果子置氣?連忙說道:“那就依寒姑娘的話,天飽贏啦!”
還未等天飽阻攔,幹癟老者就扯著公鴨嗓子喊道:“這一輪贏家,還是天飽!”
台下一片沸騰,新人們對天飽佩服得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紛紛說道:“你看天飽多厲害,法力又精進了一層,那傲氣十足的嵩山派絕色美女寒清,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啦!”
還有人糾正道:“兄台,你此言差矣,天飽不是拿下寒清,而是拿下了這一擂!”
那人哈哈大笑道:“這有甚區別?你看寒清方才自動投懷送抱的樣子,天飽若想拿下她,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公孫有莽在旁聽得有趣,也隨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一擂,原來竟贏得如此輕鬆,天飽哥運氣實在太好啦!”
綠情姬早就看出端倪,症結出在天飽手中的秋楓劍上,不知洞天老叟給的這玩意,又招惹了何等風波?
她雙目含憂,秀眉微蹙。
天飽已帶著寒清步下擂台,對綠情姬和幾個小兄弟說道:“諸位,我要帶寒姑娘去找一下洞天師父,過一個時辰再來打擂。”綠情姬雙目與天飽相視,便說道:“我隨你同去罷。”
天飽道:“也好,那幾位兄弟先行別過。”
寒清與綠情姬四目相對,猶如刀劍相擊擦出了火星。
綠情姬滿心不屑,心想寒清穿著打扮如此沒有正形,定又是個妖女!
她要趕緊在天飽身邊看緊些,免得天飽太憨被妖女算計!
寒清也對綠情姬不以為然,覺得綠情姬長相美豔,氣質清高,但和自個比起來還是在姿色上遜色不少,這女人想必是對天飽有意,所以才巴巴地跟著。
不過天飽倒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方才她撲過來也沒有揩她的油沒有借機吃豆腐,還老老實實承認寶劍的來曆,願意帶她去找洞天老叟。如今這世道,正直如此的男人,近乎絕跡。
看著天飽昂然帶頭走著,竟有些讓寒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