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陶醉時,突然香氣沒了,我感覺十分失望,隻見白老板手裏拿著掐滅的燃香,白老板晃了晃手中的香說道:“燃香為鬼食,你若是人,會喜歡鬼食嗎?”
我聽著全身忍不住抖動起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可偏偏我這些日子確實對燃香情有獨鍾,我也是與陰人打交道的,這個我還是懂的,我不明白白老板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來這裏求她救人,完全是因為中午時她跟我說過有困難找她。
白老板讓我不必擔心,其實要救姚琴不難,隻不過在這結界裏,她不可以出手,但她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李江生時為惡霸,死時帶怨氣,窮凶極惡,加上胡杏當初與他苟合,後來又離開他,李江的怨氣全部轉嫁在姚琴身上,所以想讓他放棄姚琴完全不可能,能做的就是要斬殺他的魂,這種惡鬼,連鬼差的手腕都敢掰一掰,所以要滅他玩,隻能找比他更凶之物,這條街上隻有一物可行。
我問是什麼?我去借,白老板搖頭說,不是借是拿,這東西隻能用一次,兩股惡怨相殺,必定同歸於盡,所以那東西有借無還。
我問究竟是什麼東西?白老板說:“馬屠戶,時代從事屠宰,有一剔骨刀,此刀本是殺豬所用,但馬屠戶卻用它砍了一村十幾口人,所以那把刀是砍殺李江唯一器物。”
我本卯足了勁,心想隻要能救人,我怎麼也得將那東西拿到手,可東西在馬屠戶家就不好辦了,我跟他可以說舊恨加新仇,從來第一天,他差點要了我的命,剛剛我又一拳打了他,還搶了他的屠刀,現在去問他借刀,這換我我也不借啊。
白老板轉過身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其實姚琴你完全可以不去管她,多管閑事搞不好會引火燒身啊。”
我腦子裏想著姚琴楚楚可人的樣子,想著她母親剛剛離她而去,我還答應照顧她,這還不到一天時間,就鬧出這事,我若是袖手旁觀,這豈不是不仁不義?所以我堅定的說,我去找馬屠戶,白老板卻發出詭異一笑,之後她便讓我離開。
我徑直回到壽衣店,李江依舊坐在店裏,姚琴還是目光呆滯的站在一旁,李江見我回來,怒視著我。
我現在也忘記了恐懼,現在我得和他談判,爭取時間,所以他沒開口,我先說話了,我讓他不要急,既然要我主持婚禮,那得聽我的,首先,得看準日子,李江問我哪天日子好?我說三天後,我故意將時間說的長一點,因為時間長點,也許老楊會回來,李江說不行,他等不及了,若是明天我再不主持,大不了他跟姚琴先入洞房。
我真是醉了,真是個無恥淫鬼,但我沒退路了,隻能答應他,一天時間總比沒時間好,我說行,我現在就去準備東西,李江說可以,他先回去,去準備一下,明天上午,他會八抬大轎過來迎娶姚琴。
說著,他將在自己胳膊上撕下一大片死皮遞給我,說這是聘禮,我看著惡心不已,不忍直視,讓他放櫃台上。
李江放下死皮,嗬嗬笑著說姚琴暫時留在這裏,他設個鬼帳,姚琴除了壽衣店哪裏也不能去,我聽著緊張啊,李江竟然有這麼深的道行了?難怪白老板都不願意直接動手了,我這下真是遇見硬茬了。
李江走後,姚琴便昏死過去,我將她放在藍澄的肉身邊躺下,看著藍澄,我心裏默念,你在精神上支持我一把吧,我剛站起來,突然頭暈,天旋地轉,感覺就如同低血糖一般。
我感覺不對勁,這時我看見床邊的香爐裏插著幾根沒燒完,但已經滅了的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撲過去將香點上,燃香的煙飄過去,我深吸一口,頓時暈眩感消失了,人也感覺變的有力量了。
我一邊吸著香一邊心裏十分懼怕,我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真如白老板說的,我已經不是人了,既然不是人,那我不就是那個?我實在不敢去想那個字。
我坐在地上緩了緩神,感覺好多了,我才站起來,事不宜遲,我得去找馬屠戶,之前,我沒怎麼注意街上的動態,此時我才注意到,似乎沒到下午時分,街上的商戶都閉門不出,直到晚上才會開門迎客。
白老板是這樣,馬屠戶也是如此,我舉手準備敲門,但想想又收回手,這時候敲門做什麼?難道等他開門說問他借剔骨刀,他斷然不會答應的,所以,這事得暗著來,我扒在門縫朝裏看,就這一眼,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