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剛搭在馬屠戶家門上,門竟然自己打開了,如同之前白老板家門一樣,我本來被裏麵的景象嚇的準備扭頭跑,可門自己開了,這時候,我若轉身跑,他肯定能看見我的背影,我怕被他發現,隻得貓著腰,從門開啟的縫隙處鑽入屋裏。
這屋子很大,如同四合院一樣,我躲進旁邊的草叢中,扒在草叢裏,深吸幾口氣後,才算平複心情,透過草叢的縫隙,剛才看的讓我驚嚇的場麵更加清晰,馬屠戶正舉著明晃晃的屠刀,在案板上砍著,而案板上躺著一個人,馬屠戶低吼著,一刀一刀的劈著,顯得極為興奮。
說實話,我知道馬屠戶這人很危險,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變態,我現在扒在草叢裏進退兩難,外麵的冷風從開啟的門縫中灌入,馬屠戶感受到了冷風,他抬眼看著大門,嘴角流著哈達子,提著屠刀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我心跳到嗓子眼。
我就撲在離門不遠處,這要是被他發現,可就慘了,雖然我極力的隱蔽自己,但我還摸著旁邊一塊石頭,心想著若是真被他發現,我先給他一石頭再說。
馬屠戶拖著步子來到門前,將大門關上,然後又目光渙散的走回去,隻是他這次沒有繼續剁那案板上的人,而是搖搖晃晃的走進房間裏,我長籲一口氣,謝天謝地,他沒發現我。
這時,我才感受到自己扒的草叢裏,都是雪,濕漉漉的,少了恐懼感,我被寒冷侵襲著,我不能一直這麼貓著,我來做什麼?我得盡快找到那剔骨刀,要不然就算馬屠戶沒發現我,弄死我,我自己就在這裏凍成冰疙瘩了。
我吹了幾聲口哨,馬屠戶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我想他可能是休息了,我這才慢慢的從草叢中站起來,這雖然是個四合院,但房間其實不多,正對大門的是一間屋子,兩側各一個房間,然後還有個第二層也有房間,然後就是一個大院子。
看著這房子的格局,我始終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現在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得趕緊找東西。
馬屠戶在左邊的房間裏,所以我打算先去正屋看看,可是去正屋就得經過剛才馬屠戶砍人的案板,那人身首的屍體還擺在案板上,這血腥的場麵,我想著都覺得惡心恐怖啊。
可我不能就這麼矗在這裏,還得進去,我咬著牙硬著頭皮進屋,但經過案板時,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不看則已,一看我驚呆了,案板上確實躺著一個人,但不是真人啊,而是個紙人啊。
我實在是好奇,便走過去看了看,我用手摸了摸,那確實是紙紮的人,壽衣店裏一大堆,我太熟悉了。
可我不明白啊,馬屠戶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將一個紙人這麼蹂躪,絕對心裏變態,而且剛才看上去,他的架勢與力度,那就是在砍真人啊,以至於我剛才一直覺得他在殺人。
不過好在是紙人,這至少證明他沒殺人,我心理上輕鬆了很多,沒時間多看紙人,我得進屋了,就在就在目光轉移時,略過紙人的麵容,我還是又是一驚,這紙人的麵容不對勁啊,我怎麼覺得像一個人啊。
我湊過去看,不免心跳加速啊,這不是我的錯覺,這麵容看上去栩栩如生,竟然和我爸非常像,這頓時渾身都冒汗了,馬屠戶難道認識我爸?而且還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同時,我想到我爸目前還困在村子裏,我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沒來得及我多想,左邊的房間裏傳來馬屠戶的咳嗽聲,接著又是嚶嚶的哭泣聲,我擔心他隨時出來,雖然我現在一肚子疑問,但也不能久留啊,我趕忙跑進正屋。
進了正屋,我越發的覺得這個屋子熟悉啊,我肯定是來過的,正屋下一層是個客廳,很小一眼看到了頭,什麼也沒有。
我得上樓去看看,我小心翼翼的上樓,剛踩到木質樓梯,隻聽見腳下傳來“咯吱”聲,我一驚啊,這樓梯真是坑爹啊,但也就是這一聲響,一下子勾起我腦子裏的記憶,這房子的格局跟之前後山村二爺的家十分相似,不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間屋子顯得幹淨嶄新一些,而二爺房子就顯得有些破舊感與年代感。
這是無形的巧合還是冥冥中有某種聯係?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實在沒時間想了,因為外麵馬屠戶的哭聲越來越大,他絕對是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