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沒說完,看見旁邊有座倒塌的房子,房子還冒著一縷黑煙,這一看就是著火燒了的殘骸啊,這個男人莫不是在火場上被燒死的吧?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老板,你是不是來拿壽衣的啊?”男人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男人見我沒說話,他便自顧自的說起來:“老板,我知道拿了這件壽衣,有人會找你麻煩。”
他說他就是希望胡女士來找他,胡女士一把火燒了他的家,他要討個說法,說著他將壽衣穿在自己的身上,可那壽衣是女式的,男人怎麼也包裹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失望的說道:“著急拿到了女式壽衣,我這身板太大,老板你說用鋼絲刷和清潔球能不能將身上的肉刷薄一點啊?”
這不是胡鬧嘛,哪有這麼幹的?這個男人肯定已經不是人了,可我不能說的,通常這樣情況,你不能跟他直說他已經葬身火海,隻要他不知道,就會保留著人性,這樣還好商量。
我說:“你這樣肯定不行啊,一件壽衣而已,你又穿不上,你還給我,我讓店裏再給你做件大號的。”
男人搖頭說:“還,就不必還了,你再按照這個尺寸,再做一件,再按照我的身形做一件,錢我一會兒送給你。”
我可管不了這麼多了,我急著脫身,便隨著他的話講,我說:“可以啊,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男人沒再理會我,我趕緊連滾帶爬的下山,老楊站在村口等我,看我回來,老楊一臉不高興,我問他怎麼了?
老楊說:“誰讓你出門不關店門?誰讓你上山的?”
我支支吾吾,老楊也沒為難我,說先回去再說,我們一路無語,雪停了下來,回到屋裏才感覺到屋裏有多暖和了。
屋裏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老楊喊我喝點酒暖暖身子,其實我是真不想喝了,但也不想掃他的興,我邊喝酒邊聊天,我將男人的事告訴了老楊。
老楊聽著一驚,放下酒杯問道:“你上山就是為了找那個男人?”
我說是的啊,老楊的表情不對勁了,我怕他怪我將壽衣交給那個男人,所以我強調了一句,當時是他答應將壽衣給那個男人的。
老楊也承認,但他說他自己搞錯了,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按理說應該是汪加來拿壽衣的,怎麼突然多出一個人來了?
我說你都沒弄清楚來取壽衣的是什麼人,你就亂下命令?你這不是在胡鬧嘛,老楊對我搖手讓我閉嘴,別瞎嗶嗶,就算他這裏錯了,但結果不會改變的。
我也搞不清楚他什麼意思,反正就一句話,接下來怎麼辦?若是沒個解決辦法,我就不站這個店了,你自己玩去,我相信就算沒他,我也能找到西園村。
見我努了,老楊反而笑了起來,說道:“莫怕,此事雖錯,但恐怕歪打正著啊。”
說著他一杯酒下肚,說他現在就去按照那個男人說的,再做一套女式壽衣,再加一套男士壽衣,他又告訴我,胡女士定的男式壽衣,他掛在貨架上了,今晚十二點後,胡女士就會來拿壽衣,這次讓她將尾款付了,一共五十萬,她若沒錢付,就將她扣留下來。
說完他要走,這我可不幹了,我拉著他,讓他一定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不幹了,老楊快速甩開我的手,反手掐住我的脖子。
“小朋友,我在幫你,別不識好歹,這裏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走不出去的,還想不想去西園村?”
聽到老楊說西園村,我一下子沒辦法了,沒到西園村,沒找到李耀天之前,我必須得忍著,老楊匆匆的離開了。
我心裏越來越緊張,總覺得這事情複雜了,我真想馬上就離開這裏,但我一點辦法沒有,隻能滿懷忐忑的等著。
老楊說的沒錯,剛過十二點,胡女士便來了,我將男士壽衣遞給她,胡女士看著壽衣,顯得十分激動,甚至抱著壽衣差點哭了出來,看她的樣子,我有些感觸,不忍心打攪她。
過了好久,胡女士對我鞠了個躬,說她先走了,我奇怪她怎麼沒問我女式壽衣拿回來沒有?難道她忘記了?可我卻沒有忘記老楊的話,雖然我不想掃她的興致,可這店不是我的,我也沒辦法,隻好攔住她,說拿壽衣可以,但需要將尾款五十萬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