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並沒有死心,而是上下打量我,最後目光落在櫃台裏,我這麼這櫃台是老式木櫃子,上麵鑲這玻璃,老頭指著櫃台裏的一件東西。
“小老板,這個是不是可以給我看看?”
我看他指的是昨天老楊給我的小盒子,盒子裏裝著的是昨晚,姓胡的女人大腿上割下的皮肉,我說這個不能看,但老頭堅持要,沒辦法,我隻好拿給他,老頭子打開盒子,我以為他肯定會惡心的扔了,誰料到老頭看著裏麵的皮肉,眼睛一亮,趕緊合上,之後一直拿在手裏,再也不放下了。
“小老板,我收這個,你開個價。”老頭說道。
我摳了摳耳朵,問他我是不是聽錯了?老頭笑了笑說:“你開個價,我就要這個。”
我真的無法評價這老人了,這開價?怎麼開?一塊錢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老頭見我不說話,最後他舉起一隻手說:“小老板,要不你看這個價如何?我不會欺騙你,我跟老楊是熟人。”
我說五塊?老頭一臉無奈的搖頭,我又說五十?老頭還是失望搖頭,我又說五百?五千?老頭還是搖頭,我不敢再說了,老頭自己說:“一口價,五萬塊,怎麼樣?”
我差點連昨晚吃的飯都吐出來了,五萬塊都能買輛國產轎車了,這塊爛肉這麼值錢?老頭見我沒回複,以為我還不滿意這個價格,便說道:“小老板,年紀輕輕可別貪心,這不是你該有的作風。”
我連連搖手說我不是對價格不滿意,我隻是感到不可思議,而且一塊爛肉賣這麼多錢,我感覺自己這是在坑人。
老頭哈哈大笑,讓我不必在意,這個可是好東西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每一寸發每一片膚,都是有靈的,所以啊,這個值錢,隻是我現在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道理,若是有緣他會詳細的和我說說。
說完之後,老人將手中的布袋放在櫃台上,讓我看看,我打開布袋,我的個天啊,裏麵竟然真是的五疊百元大鈔,我從未見過這麼多錢,老人讓我數數,我折騰了半天,可能因為太激動,連一疊都沒數出來,最後,我說不用了,我相信他。
老人走後,我不免對老楊更加崇拜了,他臨走前,讓我賺五萬塊,我以為不可能,可這下不就五萬了嘛。
果然白天再也沒人上門了,五萬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就這麼撲在櫃台看馬屠戶耍猴,這家夥可真是有精力啊,光著膀子,拿著大刀在大雪中切肉。
天黑了下來,各家商戶,將燈籠點上,我也學著大家點上,馬屠戶竟然和我打招呼,他之前將我弄得很慘,所以我沒理會他。
大街上的人多了起來,還是那種影子,馬屠戶也開始做起來生意,我將通靈燭點著,扒在櫃台發呆,期間也有很多人進店買東西,都是些黃表、燃香、紙人、靈屋之類的。
但通靈燭都沒反應,我就按照老楊說的,要什麼,大家隨便給,各式各樣的花樣,有剪指甲的,又剪頭發的,甚至還有搓身上汙垢的,我看著惡心不已,這些都能當錢?
送走那些人,終於可以安靜片刻,這是通靈燭突然晃動起來,我一驚,立即打起精神來,一個人走進點鍾,是胡女士,我站起來跟她打招呼,胡女士還是那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給她讓座,她坐下來,我們倆之間隔著一道櫃台,胡女人仔細的盯著我看,看的我有些不自在,便問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胡女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問道:“老板今天貴庚啊?”
我聽著笑了笑,胡女士這用詞可不恰當了,貴庚是用在詢問老年人的,我這個毛頭小夥子怎麼可以用貴庚呢?但是也沒必要過於講究,聽得懂就行。
我笑道:“我當不起貴庚啊,我過完年就滿19歲了。”
胡女士微微點頭:“看看外麵的雪,已到年關了,若是我兒在,正好與你同歲啊。”
是的,離過年也就幾天了,若是往年,我們村早就張燈結彩了,可今年,不知道他們怎麼樣,而我注定要在結界街市過年了。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胡女士來肯定不是為了與我聊天的,我問她是不是有所求?胡女士問道:“我昨晚留下的東西,值幾個錢?”
她所問必定是她大腿割下的肉,她不會是要拿回去吧?我這剛剛給賣了啊,我隻能實話實說,我說值五萬,女人顯得很意外,喃喃自語道:“他沒騙我啊,真的值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