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白衣美女(1 / 2)

她抬頭跟我說:“既然能值那麼多錢,你再給我定製一套壽衣吧?”

我一驚,怎麼又是壽衣?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啊,我就問她替誰家管的閑事,這是套語了,胡女士說這次是男款,身高一米七,我在紙上記下,還說三日後取貨。

女人看了看店裏其他東西,最後指著貨架上的一個紙紮物說:“那個我也要一個,他比較喜歡。”

我拿過那東西一看,竟然是個紙紮的壇子,上麵寫著一個“酒”字,壇子背麵還有兩排字,像是一副對聯,上聯“品此酒,辣口,燒喉,回味。”下聯“解風情,費神,傷身,陶醉。”

這老楊,還真能作啊,難怪他那麼喜歡喝酒了,我也給記在本子上,問她何時取貨?胡女士說跟壽衣一起拿。

她問我有沒有剪刀,要剪刀做什麼?身在這種非正常的環境下,我也是如履薄冰,處處小心,胡女士說壽衣的錢,就用昨天給的,但這酒壇子還得付錢。

付錢就付錢啊,要剪刀做什麼,我想不通,可偏偏櫃台上就擺著一把,胡女士右手拿起剪刀,左手扯住自己一縷發絲,口中念叨。

“一縷青絲換清酒,送君一醉解千愁,希望你喝了酒能忘記憂愁。”

說完一剪刀下去,將一縷黑發遞給了我,我心放了下來,好在這次隻是一縷發,而不是昨天那樣割肉。

胡女士離去後,一切又趨於安靜,不一會兒,突然外麵突然放起來煙花爆竹,迎著漫天的大雪,甚是好看,怎麼突然放煙花了?我跑出去看,馬屠戶也興奮的拿出鞭炮與煙花還有草紙。

這次我有疑問,所以我主動問他為什麼放鞭炮?馬屠戶怪異看著我問:“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

我想了想,對啊,今天臘月二十四了,在我們這裏,臘月二十四是小年啊,我們村裏,小年也放鞭炮,但也沒這麼壯觀啊。

馬屠戶跪在門口燒紙,對我說道:“小子啊,你愣著做什麼?你不燒紙放鞭?”

我問什麼?馬屠戶是個性子急的人,見我傻不拉幾的,他惱了,大聲喊道:“你沒離世的祖宗啊?臘月小年,燒紙放鞭是接祖宗回家,元宵節是送祖宗走,你要是想見那個離世的祖宗,趕緊燒紙接他回門。”

還有這說法啊?這個我還真不是很清楚,可我接什麼祖宗,我想我爺爺奶奶,可我也不能把他們往這裏接啊,我能接誰?這時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我的冥妻藍澄,之前厲和老楊都說她的魂肉身這邊,但在別的地方,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通過小年接祖宗的傳統將她接回來?

可問題是接祖宗,藍澄能算我祖宗嗎?我有些疑惑,左思右想,我覺得她算,現在不同舊社會,現在的女人,那個不是男人的祖宗?

好,就這麼辦,我回壽衣店,找了些草紙、鞭炮,我跪在門口燒紙,祈禱著藍澄回來,各個商家都燒完了紙,放完鞭炮,回到屋裏,緊閉大門,馬屠戶也關上了門,但我還在燒紙。

藍澄沒回來,老楊倒是回來了,老楊問我:“你在幹什麼?”

我說燒紙接祖宗啊,老楊說:“胡鬧,祖宗往這裏接?你豈不是大逆不道?”

我說我不是接我家祖宗,我是想乘這個機會將藍澄接回來,老楊聽著答道:“恩!很有想法。”

說完,他便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像是在想著什麼事,過了一會兒,他問我:“你這紙與鞭炮,在那弄來的?”

我說在店裏拿的啊,他問我付錢沒有?我一驚,難道我拿點紙也得付錢?老楊說:“你以為你是誰?就是我拿也得付錢,這可不是我私人的物品。”

我這紙也燒了,怎麼付錢?我讓他開個價,老楊說:“你這麼燒,沒用的。”

說著他從身上取出一個黑盒子,就是之前裝皮肉那種,我看著一驚,不會要割我的肉吧?老楊笑了笑說,肉不要,給點血吧?趁我不備,他將我手指一捏,我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式,就將我中指弄出一道口子,擠出三滴血放在盒子裏。

剛放開我的手,他又說道:“既然手都破了,不如也幫我也買點紙與鞭吧?”說著又擠了我三滴血。

他收起盒子,讓我滴一滴血放在紙上燒,可能會讓迷失的人找到回來的路,說著他自己回店裏,也拿著紙與鞭在我旁邊燒。

我滴了滴血在草紙上燒,心裏呼喚著藍澄,無論她在哪裏,我希望她能夠回來,我從未想過將這段冥婚進行到底,也沒想過要與藍澄花前月下,但我不希望她受苦,我希望能將她的魂招呼,好好超度她,讓她投胎轉世,重新做人,我們兩個都能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