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看人都會由內到外,從皮毛到城府都研究個透透徹徹。那樣會顯得不莊重,也有失體統。戴眼鏡的女人顯然就是這麼一個端莊淑雅的大家閨秀,看人的視線始終噙著三分矜持,刻意保持距離。但窮地方生出來的刁民葉寒顯然沒這個覺悟,他喜歡把人和畜生化為一談,恨不得徹徹底底剖開肚子來看,雖然有點過激,但卻是葉寒趨利避害的一種本能行為。隻是他火候還不夠,遠沒到劉杜若那種看你一眼就無處遁形的妖孽級別,相反葉寒看人的目光始終會帶著一點赤裸裸的曖昧,尤其是看漂亮女人的時候視線飄忽不定,但大致脫離不了兩個關鍵部位,要不就是胸脯,要不就是屁股。眼前的眼鏡美女哪裏吃得消葉寒這種挑逗,俏臉微微泛紅,沒有和葉寒握手,反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像壞人?”仿佛毫不知情的葉寒渾然不覺道。
女人輕輕柔柔皺了皺纖細眉毛,似乎對這個流氓氣濃重的家夥很是不滿,但良好的修養讓她堅守底線,不至於在大庭觀眾大發雷霆,她平靜道:“同學,如果沒什麼事,請回到自己的班級,不要無聊開這種玩笑。”
“我說了不是學生,你偏不信。”葉寒翻著白眼,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轉移話題道:“請問,學校的教導主任在哪?”
“你找教導主任幹嘛?”女人追問道。
“幫人請假。”葉寒簡簡單單吐出四個字,口氣淡薄,很明顯不想在這裏繼續聒噪。這讓戴眼鏡的女人有點訝異,平時見慣男人賠笑的她幾乎疲於應對,覺得有這麼一張漂亮的皮囊也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潛意識就把所有男人都定義為下半身思考的簡單動物,然而眼前這個少年卻顛覆了她的世界觀格局。起初葉寒那般肆無忌憚的視線讓她錯以為他是個明目張膽的流氓,然而現在的狀態卻又顯得四大皆空,變幻速度讓人瞠目結舌。如果說這個男人隻是演戲博取她的放心就算了,但關鍵是以她的眼力竟然死活看不出少年有任何表演的痕跡,這讓戴眼鏡女人更加驚異,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家夥竟然有這麼一手,差點連她都給繞了進去。
不過葉寒顯然沒這麼多想法,他看女人從來都注意三個部位,屁股,胸部以及臉蛋,因為這在鄭家溝關係著能不能傳宗接代,後代會不會慘不忍睹。他沒有大城市公子哥那種花花腸子,畢竟連溫飽問題都沒解決,怎麼敢想其他繁華?
“我就是教導主任,張蕥頌。”女人吐氣如蘭,輕聲介紹道。
葉寒頓時手足無措,略有些苦惱,顯然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公事公辦,不追究你剛剛眼神裏那種冒犯。”看到葉寒敗陣之後美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顯然鎮靜了許多,平時那種儒雅自如的風采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她道:“你說吧,為了誰,請假幾天。什麼原因。你又是她的什麼人。怎麼聯係你。”
葉寒腦袋一陣堵塞,很顯然不適應女人這一連串的言語轟炸,怎麼聽都有點高中班主任那笑裏藏刀的味道,他道:“文傳學院新聞班莫小兮,她身子有點問題,要請假十天住院,我是她...哥,在對麵街道FV酒吧打工。”本想說男朋友的葉寒最終還是吞下了這三個字眼,因為一個男友的身份遠不如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有分量。
張蕥頌半信半疑,道:“你讓莫小兮打個電話行嗎?十天不算少了。我需要確認一下,才能做批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