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V酒吧的女人全都是容貌和身材成正比的尤物,妖嬈媚骨,屬於那種僅僅幾分鍾就能讓一個生龍活虎的壯漢繳械投降的女妖精。至於男人則寥寥無幾,除了坐鎮的老板和幾個看場子的夥計就別無他人,堪稱稀缺。
正是這種近乎極端的比例分配造就了這個酒吧的陰盛陽衰,同時也讓酒吧的生意相當火爆。
有大把紙幣揮霍的有錢人在淩晨一兩點才展開夜生活的序幕,酒吧是他們桃花朵朵開的福地。所以時間越晚酒吧的氣氛便越瘋狂,女人搔首弄姿,男人則伺機揩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注定不會出現什麼抓色狼的不和諧氣氛。
葉寒陪著莫小兮從外麵走進酒吧,瞬間惹來一大堆意味深長的熾熱視線,這個男人打架的時候不是小混混裝模作樣的叫囂,也不是跳梁小醜一般花拳繡腿,而是真正的拳拳到肉,而且刁鑽陰狠,除了不敢弄死,什麼陰招損招都能折騰出來。再加上這個年輕人長著一張和毒辣手腕大相徑庭的青澀臉蛋,無疑又讓眾人給他的魅力加了一個很可觀的印象分,放在人群中當然紮眼。
隻是這個半小時前氣焰高漲的男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馬上做了一件大煞顏麵的糗事,他拉著莫小兮,走到櫃台前衝著站台夥計露出一個絕對不屬於上位者的沒心肺笑臉,看的站台夥計一陣毛骨悚然,緊接著葉寒就在一雙雙錯愕的眼球中提出了要借自行車鑰匙的荒誕要求,落差直線拉開,一瞬間就把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高大形象親手摧毀,惹來酒吧一片瞠目結舌和唏噓長歎。
莫小兮妖嬈眸子看著目瞪口呆的站台夥計,在看看不按常理出牌的葉寒,笑靨如花。
出了門,葉寒一腳跨上一輛造型新鮮的自行車,目光掃了掃車把上很精密的構造和複雜的換擋設備,完全不同於葉項東親手打製的那種28古董自行車,心裏有些沒底,卻依然強裝鎮靜扭頭對莫小兮道:“一會你抱緊我,我騎車很糙。”
莫小兮點點頭,道:“抱著你,摔倒了我也不怕。”
葉寒翻了翻白眼,笑罵道:“傻孩子。”
兩人在不浪漫的場景邂逅,然後駕駛著一輛注定更不浪漫的自行車到處晃悠,從哪個角度都死活融不進繁華的南京城市。一個西裝筆挺,另一個是職業套裝,座駕則是兩輪的變速自行車,氣氛說不出的詭吊。
葉寒的騎車水平的確算不上高超,與車把近乎同高的座椅讓他扭捏的很不舒服,不過所幸的是從小培養的平衡感還好,至少沒有在人來人往的北京東路大街華麗麗摔出一個狗啃翔,雖然骨子粗糙的葉寒並不在乎當眾來個四腳朝天的窘態,反正從小和狼蛇在山裏翻滾慣了,大不了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但是後麵畢竟坐著一個大城市罐子泡大的嬌俏美人,一旦摔倒了怎麼都會很傷大雅,而且還可能春光大泄便宜了周圍那幾個視線不老實的雄牲口,所以葉寒騎車盡量穩穩當當,有紅燈的時候絕對不頭腦發熱逞能飆衝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卑賤的小市民心態作怪,葉寒覺得自己的東西別人當然不能染指。
莫小兮紅彤彤的臉蛋緊緊貼靠在葉寒後背,雙手環繞著結實的腰板,摟的很用力,一路沉默不語。抱著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壞男人,這是她從小到大做過最叛逆的事,在南京底層社會長大的莫小兮,沒有享受過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驕縱生活,很懂事,能體諒體弱多病的單身母親,也能原諒經常賭博夜不歸宿的哥哥,心地出了名的善良,然而卻又清楚心軟的底線,她三天兩頭就能收到幾個優秀男生的情書,也見過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浪漫示愛,隻不過對這些她都置之不理或者微笑推脫,至於死纏爛打的則是徹底涇渭分明,從此劃清界限。雖然愛做夢,卻能及時醒過來回到現實。這就是莫小兮二十年的簡單人生,不膚淺,不複雜。如果非要定位,她自認為不是一個傳統的乖乖女,也不是那種放浪不羈的夜生活女郎。
隻是巴望著找到一個能讓她幸福的男人罷了。
自行車按照莫小兮的指示停在一家低矮的平房跟前,麵積很小,卻幹淨。至少一眼望過去不會讓人覺得主人很邋遢。葉寒小心翼翼把車子停靠在道路旁邊,看著臉色局促的莫小兮,疑惑道:“是不是路上太顛簸了?”
莫小兮努了努嘴,示意葉寒看看車後座,葉寒扭過頭,恍然大悟。
“鐵架上麵又冷又能碾肉,從酒吧拿個墊子就好。是我大意了。”葉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莫小兮豎著耳朵,明明白白聽到這個男人是說“我大意了”而不是“你為什麼不注意”,敏感的神經稍稍放鬆,歪著頭笑道:“那以後記得注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