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漸望著手中的白色鳥蛋,心中說不出的鬱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對收取寵獸並不上心,若是願意,收個二三級的荒獸並不困難,那怕是麵對幻雪雷蛛,他沒有動心。
現在這隻鳥蛋握在手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清涼,尤其是感覺到一雙雙饑渴的目光,如果他要說出半個不字,怕是會有一百雙手伸過來,撕碎了他。
當然第一個出手的一定是白衣廖不清。
“快快,刻下寵獸契約,盡快的將這小金翅孵化出來,讓我看看這小雕王什麼模樣,如果有是知道雕王被困海外,失去遺跡,廖清也不敢打這荒獸之王的主意。”白衣人不斷的搓著雙手,似乎他天生就是個著急的脾氣,什麼事想到了就得馬上做,不然急都得急死。
杜漸皺著眉頭想了想,普通的寵獸之契他並不滿意,主人與寵獸的契合度能夠達到五成,就算不錯。他還是想要用同心血契,這金翅雕王能夠七階荒獸,自是不同尋常,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金翅雕身上有著遠古高貴的血脈,雖然現在已經極為稀薄,不過生長的潛力卻要超出同階許多。
而且這金翅雕也極實用,可以乘坐,也可以用來偵察傳訊,防禦攻擊都不錯。
為這隻在別人眼中仿佛無價之寶的鳥蛋找了數個理由,堅定了自己收寵的信心後,杜漸抬手一點眉心,一點鮮豔的血光猛然暴發出來,光彩流動,凝聚出一個巴掌大的心紋,緩緩包裹在了白玉般的鳥蛋上,在眾人的注視下,突然震顫了幾下,杜漸麵色一緊,抬手撕開自己的右胸衣襟,手指輕輕一劃,頓時出現了一道巴掌長的傷口,刹時沁出一條血線,他握著鳥蛋往那血線中按去,片刻之間,消失不見。
“同心血契……好。”白衣廖不清把眼睛瞪成了鈴鐺般,兩手在杜漸的身上比劃著,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將杜漸的腦袋打開,看看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白衣廖不清的星眸不斷的閃爍,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抬手用力的拍了拍杜漸的肩膀,然後在眾人的矚目下,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的黃色符紙,嘴裏念念有詞,有些肉痛的抬手一扔,喝了一聲“疾”。
轟隆隆大地一陣的顫抖,十幾個兩三丈高的黃衫大漢驀然出現在了眼前。這些人一個個肌肉虯隆,如同銅澆鐵鑄一般,如同有著拔山填海的大力,古樸的相貌帶著木訥,雙眼卻是有些無神。
“黃巾力士……”白雪章深吸了一口帶著血腥的空氣,將自己心底的震驚壓製下去,他的師門並不簡單,對一些奇妙的術法也有見識。
這些黃衫大漢一個個呆立在當場,動也沒動,更是有一個人單腳踩入了一個大坑中,身子幾乎要歪倒的樣子,卻也不加移動,如同傾斜的山崖一般,沉默堅持。
“這可是我的所有家底了,我說徒兒,你可不能辜負了為師,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到了你身上,你若是離我而去,師父就得討飯為生了。”白衣廖不清喃喃幾句,一揮手,轟蒼蠅一般的吼道:“都給老子去築城,築三型堡壘,布同級守護大陣。”
“前輩,這守護陣法,在大荒山可用不得,據莊中的記載,一些荒獸最受不得陣法之力的引誘,隻要被它們感知到,就是不死不休,咱這小莊,受不住啊。”黃南磊心中一陣抽搐,這揮手間就是力可拔山的符紋力士,這此人,力大無窮,不知疲累,是守山築城的最佳之物,他曾經在山南的百裏墟的交易坊市中見過二星的力士符,竟然開價八十下品源晶,要知道大台莊省吃儉用一年下來,怕也賣不上五六十源晶。
當然這也是因為那些收購材料的人貪婪無度,往死裏苛刻的結果。
剛剛他似乎看到,這白衣人用的力士符,最差也是四星,更是有一個六星符。
想必建起城來,非人力能比。這些年來,他的最大願望就是在大台莊外築起城牆,讓莊民有些安全感。現在這向往就要實現,可白衣人的一句布陣讓他如墜冰窯。
他聽人說過,現在的百裏墟就曾經是一座極大的城,有著八層護城大陣,可是仍然攔不住源源不斷的荒獸,堅持了三年之後,被三頭五階荒獸的撼山犼轟出了三個大洞,終於被獸群淹沒。
“不怕不怕,荒獸來了更好,我的化生鼎就可以再次的晉升了。”白衣廖不清此時正陶醉在美好的想象中,哪裏在意黃南磊的擔心。
杜漸不錯眼珠的盯著那些符紋力士,他的心意一下子沉入其中,雖然無法看出符紋脈絡,可那種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他深深的為之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