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獨角山(2 / 2)

落琪是莊主黃南磊的孫女,與妹妹年齡相仿,可是性情卻是十分的乖張,嫉妒杜薇的貌美乖巧,討人喜愛,已經不止一次的欺負她。而這一次,竟然讓她那頭一歲多的寵獸白雲豹下毒手,顯然已經觸碰了杜漸的逆鱗。

“漸兒,這些你不要管,我會讓你父親去說。”少婦十分痛惜的看著自己女兒受傷的臉,淚水在眼圈裏輕輕的打轉,可她知道平日裏看似順服平靜的杜漸,才是一頭真正的山林豹子,點燃他的怒火,後果不堪想象。

杜漸的木葉似乎有著十分神奇的效果,小女孩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眼看就隻剩下韭葉寬的一條黑線,隻是杜漸的手指卻輕輕的從妹妹臉旁移開,一字一句的道:“薇兒,這傷還剩下一些,哥今天有些累了……”

“哥,不要緊,等你那一天有精神了再治好了,我一點也不痛,你看……”小女孩輕輕的來回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笑。

隻是她的耳後沁出的一絲細密汗珠,卻有人看見。

少婦的心也是猛然一揪,她當然知道杜漸所說的有些累了,隻是用來讓懂事的妹妹自己說出一個不要再治的借口。

以她對杜漸的了解,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這傷,他暫時治不好。到底這該死的落琪用了什麼手段,讓杜漸的木葉都一時治不好傷口呢?她的目光掃過杜漸的臉,心似乎被那眼角的一點血絲刺了一下,猛然一縮。

午飯時杜漸沒有再說話,臉色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少婦心中卻憑添了些許的擔心。小女孩仍在努力的笑著,想要逗哥哥開心,讓母親安心,可她卻無法阻止自己身上的冷汗,不斷的向下流。

父親杜平成每天一大早,都會去村中那一塊被隔離起來的禁地之中,進行煉器,要晚上才會回來。

他是這個危如壘卵的小莊上,唯一的一名器匠。他的存在關乎莊子的實力和安危。因為大到武器弩箭,小到針鏟匙匕,都出自他手。

沒有他,莊子的勞作生活,都要多付出數倍的代價。所以他對於莊子來講,至關重要。因此他的家人才可以住上堪比族長的院落,他的妻兒可以衣食無憂。

杜漸草草的吃完飯,神色平靜的抓起了紫藤弓,向著莊外走去。

他沒有走村子的正南大門,而是從北麵走向那一排高大的木柵。走的近了,就看到一棵巨大的南樺樹,蒼老的樹皮斑駁如鏽,茂密的樹冠將一間緊實的木屋牢牢的摟在懷裏,若不是村裏人,極難發現,這棵大樹上,隱著一個瞭望箭塔。

這個塔屋裏,平時在白天會有兩名武巫值哨,而到了夜晚,則是增加到四人。而且裏邊配有一張大弓,杜漸曾經撫摸過,滾燙滾燙的,射出去的箭能炸裂傷人,極其的厲害。這東西就是父親的傑作,整個莊子裏也隻有三張這樣的大弓。這弓名叫劈靂紫,那箭叫爆雷。

杜漸朝著大樹的陰影中打了聲呼哨,便邁步快速前衝,到了木柵跟前,腳下狠狠一踏,斜踩著高大的木柱向上急蹬,仿佛是在豎直的牆上行走一般,他的這一手絕活可是讓莊上許多人都為之叫好。

因為他遠沒有覺醒巫之血脈,能做到這種程度,可以說是不小的奇跡。

到了木柵頂上,杜漸翻了一個空心的跟頭,便折了出去,雙腳穩穩落地,一溜煙的衝入了深山。

莊子的四周,基本上沒有了大型野獸,即使一些無法啃下的硬骨頭,也都是被確定了活動範圍,讓莊民們盡皆知道,好讓在附近采摘活動的老弱莊民不會受到意外傷害。

杜漸每天所去的獨角山,其實就是一處被劃了圈的險地,隻是這地方有點邪性,有些人進去了沒有任何的危險,有的人不信邪,卻有去無回。

前者比如杜漸,後者,比如黃克焦的大兒龍生,那年他十七歲,看見八九歲的杜漸每天都晃晃悠悠去獨角山,結果自己被人挑拔起了牛脾氣,一去便沒有了蹤影。

當然那挑拔龍生進獨角山的人,也稀奇的失了蹤。

有人說他被黃龍生給勾魂進了獨角山,有人說是遭了龍生父親黃克焦的算計。

但真相或許隻有黃克焦自己知道了。

獨角山,瘦而崢嶸,沉凝陰寒,氣勢逼人。山石幽黑中透著道道灰黃的花紋,猶如一根要把天刺出個窟窿的猙獰獸角。

山根下,生著槍林般茂密的樹叢和極高的蒿草,就如同一頭亂焦焦的毛發,將獨角山圍了個嚴嚴實實,讓人極難進入。

杜漸來到山下,仿佛看不到這遍布的荊棘般,兩手抱著腦袋,向裏草叢中一鑽,便如兔子般沒了蹤影,隨著輕輕的沙沙聲遠去。

新書需要大家支持,如果看到此處的書友,還請鮮花鼓勵,收藏和票票也一並歡迎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