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束起始(3 / 3)

無奈間,指的先甩去這些煩憂,她不希望自己出現異樣讓大家擔心。撤出一抹優雅的淺笑,看著鏡中自己無不妥後走出房間。

接連幾天的觀星,她漸漸發現身邊親人命運的漸漸變遷。

這日,鳳幽然來到鳳君賢的書房坐在他是書桌對麵,一臉嚴肅,鄭重的口吻道:“父親,我有話想跟您談談。”

這是鳳幽然第一次沒叫他‘爸爸’,使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女兒那正色的臉龐半響才回過神。看著女兒的神色,他知道必是重要之事,否則她不會這般凝重之色。

“然然,有事告訴爸爸就直說吧。”鳳君賢直奔主題,看著對麵的女兒,耐心等著她的話語。

半響時間過後,她理好思緒,決定直接說出:“父親您與母親最近因些小事誤會時常吵架,希望你們盡快和好,彼此間感情不要出現裂痕使得有心人鑽了孔子。”

鳳君賢一聽這話到時笑了,“然然擔心父母感情不和?放心吧,我們以前也常小吵小鬧的,還不是越吵越好,我和你媽過兩天就會和好的。”

看著父親不以為然的態度,她兩眉深蹙。是的,父母平時也會小吵,但沒兩天就會和好如初,所以這次大家也沒太在意。隻是這次他們間的無解卻不知為何連連不斷,有著加深趨勢,好像有人故意為之。

“父親,不久的將來,您將麵臨一次抉擇,現在的生活會因您的選擇而發生改變。切記,謹記自己心中所想,勿要被表現所迷,到時勿要有所動搖。”

清悅的聲音透露著絲絲神聖莊嚴的忠告,如那清冷的鍾聲敲擊在心中不斷回響。卸去了往日的文雅柔和與乖巧俏皮,一瞬間鳳幽然周身氣質轉變威嚴肅穆、不容置疑亦不可褻瀆。

麵對昔日熟悉的麵容,卻不在有著淡笑從容,隻餘淡漠毫無表情,這樣的女兒是他從未見過的。怔忡間,腦中隻剩下那聲聲的警告,久久回蕩。待他回神時,書房中隻有他一人,鳳幽然早已離去。若不是桌上剛剛到的兩杯飲料,他定會以為剛剛一切隻是場夢。

出了書房的幽然一身涼薄淡然,無形間透著一絲冷凝。

“然然,你最近怎麼了?”

清涼的關懷帶著點兒稚嫩。回眸間,她已換上那份淡雅柔笑。望著鳳麟,向著是否該提前告知他父母的情況,讓他有些心理準備。

“你在為爸媽的事操心嗎?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會陪著你的。”

不等幽然回話,鳳麟一說出令她震驚的話。想不到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出異樣,這時還想著安慰自己。

“嗬嗬,傻小麟,你隻要想著自己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說著伸手摸摸他的頭,顯然鳳麟並不喜歡被當成小孩子的樣子。有些別扭的皺皺眉,但也為挪動,隻是物語的任由幽然的魔爪在自己頭上胡來,不一會頭發就亂成了鳥窩。看著自己給他弄得喜感造型,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見她笑開花的明豔臉龐,鳳麟的擔憂放下不少,隻要她開心就好。

鳳麟這多時間察覺出鳳幽然的異樣,本來很擔心總有種她要離去的感覺。但見父母突發矛盾,以為她在為這件事擔憂有本緊繃的神經居然放鬆了些許,隻要她不會離開就好。隻是此時的鳳麟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因此錯開了了解她的真相。

幾日陰鬱氛圍更濃,終於在一次大吵後鳳君賢和夢淑雅在書房談了許久。二人出來是多帶著濃鬱的傷痛,夢淑雅哭著跑回了房間。直到第二天兩人麵容憔悴的去了家主鳳向天的房間談到深夜,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看了,都已得出結論做好選擇了。”

鳳幽然望著天邊最後一抹殘陽,悠悠吐出一聲歎息。

這多時間她分別勸說過鳳君賢與夢淑雅很多次,可惜二人誰也未把話聽進去。明明是相愛的兩人,卻因深愛而斤斤計較,忘記了包容諒解,致使走到決裂。

聚是歡樂散是蒼涼,他們在愛情的路上走到後來,卻寧選蒼涼而舍歡樂,這其中的錐心之痛也隻有他們自己能懂。該說該勸的都已說過,但選擇不聽而執意下去,鳳幽然對此也隻能無奈輕歎。

時間已經到了,她感應到接自己的人們快到目的地了,自己也該離去了。回頭看一眼鳳家別墅,裏麵的人因父母之事亂成一團,自己也隻能默默離去了。希望他們讀過她留的那封信時不要在費神的來找自己。

懷著那份不舍與萬千情緒,她毅然離去,頭也未回的走向遠方。

點點星辰下,鳳家發現鳳幽然的信時已是深夜,因鳳君賢和夢淑雅的事大家心神疲憊,這時鳳麟拿著幽然留下的信件衝進了鳳向天的房內,等到鳳幽然離去的消息後,整個鳳家打亂,鳳君賢和夢淑雅大受打擊,鳳麟在焦躁中徹底呆愣無神,久久不能言語。

不可能,為何要離開,什麼叫回到該回的地方,不然大家在找她??????

腦中一片混亂,鳳麟突然失控,“不可能!為什麼要離開!?”

這邊,鳳幽然在夜色下感到了一片古老遺跡的所在地。

殘破的石牆,繁茂的雜草,清幽的風吹拂間夾雜淡淡野花芳香。一切都在這月色中顯得各位優雅靜謐。這是一座宏偉的古城,精美絕倫的浮雕在風的侵蝕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雖殘破卻不顯頹廢。這裏的景致仿若活物,現在隻是在熟睡,若清醒起來定會再度輝煌壯麗。

幽然走得太累了,靠在一旁的半截石柱上休息,邊哼著歌,邊等待著迎接自己的人到來。

清爽舒潤的歌聲,引起不遠處石柱後麵草叢間一陣騷動。聽聞聲響,鳳幽然趕緊停止歌唱,向著後方石柱望去。

戛然而止的歌聲與不斷靠近的腳步聲令在石柱後方休息的少年立即警覺而起。再轉過身的瞬間,他們彼此都愣住了。眼中隻有那抹驚豔,啞然。

那是一個怎樣的少女,美的如夢似幻,似妖似仙,如詩如畫般飄渺卻又因人迷醉沉倫。她怎是一個美字能形容,萬千讚美詞彙也不及她神韻的一份之感。

這是一個邪魅似魔,卻又飄逸出塵好似淡泊冷冽之神的少年。如千塵不染而又迷惑紅塵眾生的存在。那精致的臉,深邃的眸,說不出的熒惑。

他們同時在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他)是上天最完美的藝術。

呆愣隻是一瞬,須臾少年回神,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對於他的質問,鳳幽然隻是淡淡的凝望著他,軟綿柔和的嗓音甚是悅耳:“鳳幽然。”

直接而簡短的回答使少年輕蹙眉,眸光銳利的掃向幽然,寒聲問道:“來這兒幹什麼?”

她無懼的迎上少年的寒冷犀利目光,眸中依舊一片淡然,平靜無波,吐出一句輕飄飄的話:“路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我了,你無需緊張。”

少年看著她那份優雅從容,詫異的望著年前的少女。一般女孩在這種情況下早已嚇哭,對自己的逼問而瑟瑟發抖。但她完全不以為意,不對,她本身就不簡單,哪有女孩深夜來荒涼費區的。剛剛放下的戒心再次警覺提起。

然而,鳳幽然無視少年森冷氣息,一下坐在了石柱旁的草地上身子放鬆的靠在柱子上,抬頭開始望天,餘光掃向少年道:“你要一直站著不累嗎?”

少年呆愣的看著她半響察覺不到她的敵意後在相隔一段距離的草地上坐下,開始時不時的打量著這個閑適悠然欣賞夜空的少女。

沉靜中鳳幽然轉眸看向少年,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對著他眨眨眼,澄清的眸瞳水潤明亮,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

緊盯著少女愣神的他突然被發現,有意思尷尬,在瞧見少女那可愛萌人的表情,冷峻麵無表情的少年差點兒破功。故作鎮定的移開視線,一起都顯得很是自然隨意。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麵頰有著些微火熱,幸虧此時是黑夜否側讓人看到他可就臉丟大了。

“你叫什麼名字?”清幽的嗓音甜軟的問道。

沉默沉寂,好變天少年像是確定她不會對他不利後才答道:“夜幽冥。”

“噢。”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夜幽冥感到一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回眸看去,就見鳳幽然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猛瞧。本不想理會,但那視線下實在使人不自在。

“你盯著我看什麼?”一絲不耐顯而易見。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幽然隨意反問道。

“被你這麼經盯著傻子也能感覺到。”他沒好氣的答著。

“是嗎,那你是傻子嗎?”

“你???”

“長得帥就不讓人瞧啦。”還沒等夜幽冥來得及生氣,她下一句雷人的話已經出口,“切,有啥了不起的,我自己也很漂亮。”說著還自戀的摸摸自己臉蛋兒。

夜幽冥被她這一舉動弄得嘴角直抽。

“喂,我認為你還是多笑笑比較好看噢。”

這次,他選擇直接無視她的話,將頭扭向另一邊。

笑?他又何嚐不想,隻是他身上承載太多的東西,早已忘記如何去笑。如今被仇恨所吞噬,他更是無法笑出來。回想著己身經曆的種種,他莫名感到哀傷,濃鬱的傷感化作稠密的黑暗氣息。

望著他被陰鬱包裹,仿佛迷途的孩子看不到陽光一般。

鳳幽然有史以來第一次衝動行事。

她悄然上前,兩隻小手覆在他的臉頰上,用力向上拉扯他的嘴角。

臉上突然而來的柔軟細滑觸感,暖暖的仿若暖光流進心間,緊接著隻覺得臉頰嘴角一痛,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她說:“看,還是笑起來跟迷人。”

他緊皺起眉頭看向幽然,剛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背負了什麼,又有多麼沉重。但是,無論在何情況下隻有笑著應對,一切才會順利。”

“即便是麵對仇敵?”他不知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心中所想。

“對,麵對敵人更應該笑,還要笑的妖嬈燦爛,氣死那些想看你痛苦之人,讓他們猜不透你,更加畏懼與你。”說著,她露出了一抹清純而嫵媚的耀眼淺笑。

隻是這一個微笑,卻使夜幽冥迷醉了心神,她的美永久的刻印在了他的靈魂上。殊不知多年後,他因她迷了心丟了魂兒,癡戀糾纏與她不肯放下。

其實鳳幽然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告訴他這些,隻是見他那背負著黑暗仍孤傲絕世的身影時,不由的想要幫他。

“幽然小姐,我們來迎接您了。”

隨著一聲低沉的男音,幾道黑色高大的身影暮然憑空出現。

幽然看了看他們,又掃了眼夜幽冥,點點頭隨幾名男子而去。徒留夜幽冥一人在空曠的費區內。當他反應過來時,鳳幽然已隨幾名男子身影一晃消失於空氣中。他納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半天沒有反應??????

春意瑩然,時光飛逝,轉瞬已過十多年——

這天午夜,夜幽冥滿身傷痕的倒在了曾與少女相遇的那片古跡費區。

仰望著夜空,他嘴角上揚一抹弧度,臉龐勾勒出妖媚邪肆的惑人笑容。

看吧,現在自己會笑了,而且笑得如此好看。回憶著過往點滴,在生命漸漸流逝的最後,他竟然會不由自主來到這裏,思緒不受控製的回想著與少女的相遇,短暫而溫暖,一遍遍不停重複著。

他的意識越來越朦朧,好想在最後能夠再次見她一麵,她還會記得自己嗎?眼皮沉重,慢慢合上,嘴角的笑也越發無力苦澀。這一生真的好累??????

突然一縷冷凝的清幽芬芳飄入鼻尖,如同十多年前與之相遇的夜晚。

耳邊響起一道清涼而溫潤的天音:“你為何而悲傷?若是給你一次機會,選擇吧—是繼續苦苦掙紮的生存下去,還是安逸寧和的沉眠於此?”

當聽到那個聲音時,他突然使出全部力量猛然睜開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聲緣處的那抹倩影。

“你——”

曾經的結束,現在的開始,一切命運的齒輪都將重新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