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同時空裏有個和馮旖旎同樣不知道明天要怎麼走下去的姑娘,她就是朝歌朝靖王爺的小妾,為了使父親的仕途更加順暢,也為了給靖王爺的生母衝喜,違背了自己的心願嫁到靖王爺附上做小妾。
真要說起來,她的身世比馮旖旎更是崎嶇萬分,父母本是親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遠方表兄妹,母親知書達理相貌清秀,父親更是滿腹經綸譽滿鄉裏的才子。在喜兒與哥哥的記憶中,父母恩愛十分,鶼鰈情深。變故要從喜兒十歲那年說起,本來隻是縣官的父親因為受到上司賞識調任京城,三個月後接他們母子進京。本來是一樁好事,本該一家人歡興鼓舞的時候,帶著哥哥和喜兒從側門乘轎而進的母親卻發現這家的女主人不再是她。喜兒的後媽,府上的太太正一席紅裝的坐在正廳等著他們母子過去敬茶。
年幼的哥哥皺起眉頭望著淚水漣漣的母親問道“可娘才應該是太太啊。”
沒辦法,京城大官的女兒自然比鄉裏的表妹要體麵許多,喜兒的母親甘居姨娘。若隻是名分改變倒也好說,長恨人心不似水,等閑變卻故人心。短短三月,變的又豈止是名分。喜兒的太太是個十分有心計卻又溫柔似水的女人,短短的三個月,便能把父親收服,讓父親老老實實的對她俯首帖耳。太太根本不需要多費心對付喜兒的母親,從小到大心裏隻有父親一個人的母親哪裏受得了這麼大的變故,不多久便病逝了。
母親病逝後,所幸太太並沒有故意刁難他們兄妹,該有的吃食服飾該念的書都安排的僅僅有條。隻是父親卻變了太多,也許是之前在縣裏做官沒有那麼多的誘惑所以看不出父親的本性,也許是京城太過繁花似錦。反正父親變了,變的利益熏心,這些年陷害其他官員,買官,賭博,養打手,諂媚巴結上司等等都被父親做遍了。父親在民間的惡名喜兒與哥哥早有耳聞。讓人痛苦的從來都不是一直一貧如洗的家境或者是一直淡漠的親情,讓人難過的是原本淳樸光明磊落的至親逐漸變得陌生。終於,父親為了更高的官位將目光看向了喜兒,這幾年父親在朝中樹敵頗多,若能搭上靖王爺,仕途必能順利許多。恰好靖王府放出風來,想娶位新的小妾給病重的蕭淑妃,靖王爺的母親衝衝喜。母親不在沒人能為她說話,哥哥與父親因此事與父親衝撞了兩句,卻被父親關在書房三日不準出來。喜兒沒有絲毫辦法,抹著眼淚進了王府。
可偏偏不巧,就在喜兒被娶進家門那天,靖王爺的母親,當朝皇帝的寵妃蕭淑妃因病去世。本是用來衝喜的小妾進門卻帶進了喪事,本來滿王府的張燈結彩落紅滿屋霎時間變成了滿屋的白布,肅靜的嚇人,而用來衝喜的“喜兒”也瞬間變成了“掃把星。”
過了這麼久,喜兒依舊拜堂成親時的混亂,火紅的燭光透過蓋頭映照過來,她被喜娘攙著剛要踏進大堂行禮時,後麵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來個男生喊道“王爺,王爺,蕭淑妃不好了”。霎時間,禮樂喧鬧聲戛然而止,沒有人再說話。隻聽另一個男生問道“怎麼會不好了,本王離宮時太醫說是大好,不過幾日便可痊愈,我才敢放心回府成親衝喜的啊。”不等旁人再做回應,王爺就飛奔而出。隨從,丫鬟,客人也都紛紛跟著跑出門外。喜兒不知如何是好,隻感覺周邊除了攙扶她的喜娘再無他人。於是悄悄掀開蓋頭,紅燭照耀著的張燈結彩滿屋落紅的堂屋確實隻剩下了她與喜娘兩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