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是幸運極了,今夜的沙塵暴的確為我們提供了太多的便利,從颶風和地鼠猥瑣的笑容,以及他們倆微微顫顫所打的手勢語言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兩個小隊那邊的情況和我們14號的這邊,也差不了多少。
還有最後半條街道上的房舍需要偵查和處理,到時候,我們隻需要躲在基希基希附近的沙漠灘中,同時遙控爆破這些炸彈,基希基希就會陷入一片火海,不出意外的話,僅僅我們三支特別先鋒隊這二十二人的一次滲透作戰,就能夠消滅掉基希基希反對派武裝的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兵力。
折騰了基希基希大半個夜晚的沙塵暴終於減弱了,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在沒有沙塵暴的遮掩下,我們很容易就會被乍得反對派武.裝.分.子發現,到時候,我們不可避免的會和基希基希反對派武裝產生正麵的對峙和戰鬥,屆時,我們要想悄無聲息地幹掉基希基希的反對派武裝便成了癡心妄想。
我們不得不加快行動的速度了,盡管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很明顯,基希基希的沙塵暴持續不了兩、三個小時了,甚至就目前沙塵的風速和攜沙含量上來看,這場沙塵暴很有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完全沉寂。
為了節約行動的時間和提高偵查的效率,我們這三個小隊不得不重新的混合並且分成了六個小組,每個小組三個人或者四個人,各個小組分開並且圍繞這剩下的半條街道及巷間的房舍逐一排查。
黑夜和沙塵暴掩蓋下的特別先鋒隊猶如中國古代以盜為名的俠客,挨個房舍幹脆果斷地窺探、偵查、安放炸藥,動作行如流水,似藝術般委婉魂移,瞬間不見影蹤。
不到半個小時,我帶著的三個人就和地鼠帶的人順利交彙了,我們成功搞定了各自任務的街區,從颶風身後所攜帶的炸藥的剩餘量上來看,他巡查的那片街區現在一定被他安放了不少的炸點……
耳邊的通訊儀器裏傳來了“滴滴-滴滴滴-滴滴”的一連串聲響,我和颶風相互不解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個頻率段的“滴滴”聲應該是屬於10號特別先鋒隊發出的聚集信號,我們這三支小隊在乍得的戰場,深入敵後就是約定以這種微弱的“滴滴”聲來戰時交流的,不知道地鼠那裏遇到了什麼麻煩。
手腕上的液晶屏顯示著地鼠發過來的位置信息,他們現在正隱藏在稍偏中央街道一側的巷道內,我和颶風幾個人,沒有多少吃疑,便馬不停蹄地朝地鼠那邊趕過去。
當我和颶風帶著的幾個人趕到地鼠這邊的時候,才發現,我們這三個小隊的所有人都已經聚齊在了一幢古堡式禮堂的後牆巷道內,一瞬間將本來就十分擁擠的巷道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連沙塵暴所攜帶的沙塵都無法順利掃過小巷。
臨時緊急集合的信息是由地鼠的裝備上發出的,如今我們所有人都聚齊了,我和颶風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鼠用手指了指我們背靠的這幢磚石建築,然後又指了指正上方十來米高左右,鑲嵌著鐵柵欄的一個小小的通風窗口,默默地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這幢建築裏有很多人,但是卻不是乍得的反政府武裝。
我和颶風從背包裏取出攀岩的特種手套,小心地卸下了身上的負重,慢慢地扣著磚石牆縫,向上爬過這幢建築。
這原本應該是一幢基督教的教堂,尚未完全破碎的“十”字架以及受難的耶穌像還耷拉在大堂的一側牆的正麵,沒了半個腦袋,憑借著法國外籍兵團先進的夜視儀,透過這小小的通風窗口,教堂內的桌椅早已經不知被誰完全地拆卸了。
地鼠說的沒錯,這裏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也不是乍得反對派武裝的兵營,教堂左右兩個雙門緊閉,並且牢固如鐵幕,教堂內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名穿著乍得政府軍軍裝,並且衣衫襤褸的傷患……
這裏是乍得反對派武裝的戰俘集中營!
我和颶風神色暗淡地從高牆上爬了下來,現在我能理解地鼠為什麼要把我們都召集在這兒了,這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能做出的決定,救與不救這些戰俘都是一個難題。
不救的話,我們倒沒有什麼危險,可是,名義上我們和乍得的政府軍還是在同一個戰場上並肩作戰的盟友,我們都代表著所謂的正義。
可是,救的話,是現在救,還是等到法國外籍兵團大軍合圍基希基希的時候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