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修兒雖然是我所生,卻並不曾盡過一天人母的職責,若是當日沒有姐姐和將軍,怕是以我微薄的氣力根本無法保全他。”穆堂淩說著垂下了頭,說起來,竟有些對不住暮淵和蘇心汶。
鬱涼就著穆堂淩的話胡思亂想了一陣兒,就後怕的緊握暮北修的手,惹得暮北修實在沒忍住,低笑出聲。
聽得出來,他心情很好,鬱涼瞪了他一眼,另一隻手不覺摸一摸自己的腰肢,倘若他以後都這樣‘吃魚’,隻此一條的她怕是承受不來啊!
暮淵聽到了外頭的聲音,視線射過來的時候,暮北修儼然極快的收斂了笑容,正正經經的拉著鬱涼走進去。
“父親,母親,娘親,姨母。”暮北修挨個兒的叫完,並沒打算讓鬱涼跟著叫,卻聽她也有樣學樣,一一的叫了過去,還帶著恭敬。
“娘親,姨母,怎麼要現在離開嗎?”鬱涼自然的問道,並沒顧及幾人的神色,繼續道,“天都黑了,會不安全吧?”這句話她是朝著暮北修問的,心道不是說明兒離開嗎,怎麼這樣著急?
穆堂淩突然握住鬱涼的手,似是想說什麼,又被一旁的穆堂瑩不動聲色的推了推,她便思索著轉了話鋒,雖然有那麼一點兒不甘從眼底劃過,可到底還是忍了下去,“涼兒,如果閑暇了,和修兒一起來東宛看看娘親和姨母。”
“嗯,夫君去,兒媳一定跟著去,聽聞東宛景色秀麗,兒媳也想去看看呢。”鬱涼反握穆堂淩的手,一派親和,她倒也沒裝,是真的對穆堂淩懷了些感激,畢竟自己這位夫君是眼前這個女人生下來的。
說罷,鬱涼也衝穆堂瑩笑一笑,愛屋及烏嗎。
“涼兒,對不住,還有謝謝,修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穆堂瑩發自肺腑道。
鬱涼笑笑,“姨母說的是,夫君也經常這樣說。”
蘇心汶掩了嘴,反觀暮北修,竟還點著頭附和道:“極是極是。”
一句玩笑話,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送穆堂淩姐妹到侯府門口,才知道原來東宛已經派了人來接,暮北修自然也沒大意,派了親信暗中隨行,石九就在這親信之中。
“夫君,你也去送一送娘親,到城門口也好。”鬱涼將暮北修推到穆堂淩的馬車前,她想穆堂淩定有些話和暮北修要說的。
暮北修思及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便與她點了點頭,進入馬車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鬱涼同蘇心汶和暮淵說了幾句話,瞧著二人似乎有些心事,也不多留,趁著暮北修不在,匆匆出了侯府。
依著暮北修在後山的那一番話,她想了又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姑姑說的話裏還是有很多的蹊蹺之處,回想和姑姑的兩次對話。
頭一次,她說讓自己最好離開暮北修,借著他袒護穆堂瑩的時候,離開帝京,她說這裏不適合自己?為什麼不適合?
今兒下午,她又讓自己去尋這種從未聽說過的草藥,到底意欲何為呢?
不知蘇子陽是不是曉得有這樣一種藥草?
鬱涼很快就到了緊閉的蘇府門口,不覺心道,蘇子陽不就是養個小傷罷了,用得著這樣緊宛若閉關一樣,大門都不出的嗎?
叩叩,叩叩……敲了好半會兒,不見人,鬱涼匪疑他大抵不在府裏的時候,門應聲而開了,不過,到叫鬱涼愣了愣,這個衣衫淩亂,胸膛裸露在外的人竟是蘇子陽,他怎麼親自來開門?是不是打擾了什麼?